他轉念一想,那也就順著他說下去,不可暴露身份,也不能與他有什麼衝突,不然事情敗露,那就糟了。
於是說道:“那我與兄弟真是同仇敵愾,他朱友裕也是如此,暗地裏派兵去奪我妻子,我今日前來,也是要報了此仇!”
張一銘也是吃驚,想不到自己胡亂一說,居然真的說對了,大公子表麵看起來謙謙君子,實際上卻和大王一樣的色欲熏心,沉迷與美色。
這兩人都是信以為真,於是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各自辦各自的事情,如何?”
他二人,於是將兩份麵團之中,都暗自添加了自己所帶來的毒藥。
這時,忽而聽得外麵有一人的腳步,正匆忙趕來,那腳步焦急的很,放佛下一秒就要破門而入。
劉熙風與張一銘心中都是一慌,急忙找尋到灶台,兩人擁擠著蹲在裏麵。
這時,瞧見一雙腿立在兩人身前,他兩人看那衣服鞋子模樣,都覺得有些熟悉,在仔細一想,都想到原來是剛才的侍衛。
他們而後聽見上方有打開紙包的聲音,也不知道他倒了什麼進去,又聽見他揉了揉,嘴裏又發出古怪的笑聲。
過不多會,這侍衛又轉身離開。
兩人於是又從灶台之中旁出,也不顧身上灰塵,都向對方抱拳說道:“後會有期!”
而後各自轉身離開,心中都想,原來這朱友裕身旁還有人也要暗算他,這回去將這消息報告出去,必然也是大功一件!
等到齊諸親眼瞧見自己下的毒被製成了點心,心頭也是長舒一口氣,他將點心與那仆從一人端了一半,可是到了半路,齊諸又將這點心命令另一個仆從端過去。
那仆從覺得奇怪,小心嘀咕:“這人真是怪得很,我原本以為他跟我前來,是要溜須拍馬做給世子看,怎麼都做了一大半了,卻轉身走了?”
朱友裕等人,也正好說的餓了,遠遠就能聞見香氣。
那兩位仆從將點心放在桌上,這才看見原來是幾塊小餅,三碗小米粥,與幾碟小菜。
朱友裕說道:“正好也是餓了,我們先吃了吧!”
韓延徽麵有愧色,說:“如今哪有顏麵,若不是我的疏忽,時寧怎麼會添這個亂子!”
卓易成附和道:“世子,現在分秒必爭,我與韓延徽先去替您通知楊師厚將軍,與他商議一番,也好讓我二人戴罪立功。”
朱友裕歎息說道:“也好,不過你們兩位也不必過渡自責,這事情早晚要發生,怨不得你們。”
又說道:“不過,明日還有要事要做,雖然朱友文的性子,一時間不會要了時寧的性命,但是明日也必須要想法子將他救出!”
他二人起身答應,而後都是轉身離開。
朱友裕瞧著他們離開,臉上的倦容也是更加的明顯,他緩緩起身,走過去,取過一塊小餅,細細咀嚼起來。
第二日,陽光此時好得很,這冥牢在這陽光的映襯下,倒顯得格外的祥和安寧。
隻不過在這大牢之中,卻是哀嚎聲不絕於耳,皮鞭的聲音是如此清脆於耳。
冥牢的官兵,今日都驚訝的很,想不到王後居然會來到這裏。
平時的王後,絕沒有這麼冷豔的氣質,她麵色凝重,也不知道究竟發什麼了什麼事情。
一旁官兵見到王後有梁王親自下達的通行令,也不敢攔住她,隻好一路放行她到了這冥牢的最底處。
而在這冥牢的最底處,漆黑一片,隻有幾隻火把在那裏熊熊燃燒。
時寧此時蹲在地上,雙眼無神的盯著這逐漸逼近的腳步聲。
“你居然沒有受傷?”
他聽見王後有些冰冷的聲音。
時寧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你怎麼知道出了事情?”
時寧慘然一笑,說:“朱友文並沒有讓我受傷,難道你還不懂嗎?心靈上的折磨與痛苦,那是要比體膚上的痛苦要折磨人的多。”
王後麵色沉鬱,說:“那你猜,是出了什麼事情。”
時寧垂下頭去,那笑聲真是古怪難聽,他說:“我放佛已經猜到了,但是我不敢想象究竟有多麼嚴重,我也不清楚究竟嚴重到什麼地步。”
他抬起頭,雙眼空洞無神,說:“王後,你知道嗎,原來當你不知道事情的發展,你對任何事情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掌握,也並不清楚事情究竟如何了的時候,這種狀態,真的是讓人恐懼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