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傅子義答應李克用,教導李存勖學識,卻對武藝隻字不提,也未曾見他施展過。但是,傅子義教導李存勖,卻也讓李存勖驚歎不已,常常感歎傅子義博覽超群,記憶驚人,但是奇怪的是,卻不大肯多教他道理,總是點了一句兩句,就不肯再說下去了。
李存勖想到這裏,知道傅子義這是在點撥他,紅著臉,向傅子義認錯。
時節用卻說:“墨子老先生有他的想法,我們這些人有我們的想法,又有什麼不對?師兄也別怪他。”
傅子義一愣,隨後啞然失笑,心想,師弟心思純淨,旁人故意要挑逗他,他卻不知,還以為隻是尋常談論。
李存勖聽他一說,也心中頗有好感,又說:“時兄弟原本什麼出身,我瞧你手指修長,掌心卻又磨出繭子,皮膚雖然有些粗糙,倒也不像從小如此。”
傅子義原本教導過李存勖不可講出自己的身世身份,但是他又不擅撒謊,隻得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說,臉漲得通紅。
傅子義於是說:“其實時節用原本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因為地方山匪作亂,家中親人都死於非命,隻剩下他一人,後來,我師門好意收留他,才加入墨門。”
李存勖這才明白,原來眼前這人身世這麼淒慘!但是,見他這個人,卻不像尋常人,遇到人生大難,就會一蹶不振。
他當下也不知道怎麼說,馬車已經止步,聽得前麵聲音嘈雜。
傅子義連同李存勖,時節用從馬車下來,走到軍隊前,見到一個白發老婆婆跪在前麵,一個勁兒的扣頭。而另外幾名官兵,嚷嚷著說,你快讓開,敢攪合晉王清淨,當真活的不耐煩了?
傅子義示意幾個官兵不要說話,走上去扶起老婆婆,說:“婆婆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說。”
老婆婆滿麵淚痕,說:“我孫女病情危在旦夕,我看到官兵過來了,想必是達官顯貴,這才鬥膽攔住去路,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孫女。”
李存勖冷哼一聲,說:“鄉野村民,與我何幹?”
時節用正要說話,身後傳來李存孝的聲音,他大喝:“存勖哪能這麼說?畢竟是一小小丫頭,這還沒活出什麼滋味來,豈不是可惜?當初我有個弟弟,也是早逝,想起來,我就覺得難受。”
時節用看他說這話,眼淚都要流出來,也動了惻隱之心,忙安慰李存孝說:“李大哥也莫要傷心,人已經去了,隻求他下輩子能過的舒坦。”
李存孝一聽,大笑,說:“小弟弟說得對,我乃天下第一勇,要是今日當著諸位的麵哭鼻子,那不是要笑掉大牙的麼?”
李克用從後來走來,眼神冷峻,說:“得到什麼病?”
那老婆婆朝李克用看去,看他雖然瞎了一隻眼,卻威風凜凜,威嚴霸氣,心理突然有些畏懼,顫顫巍巍的說:“我也不知道。”
“那姑娘現在何處?”
婆婆一聽,驚喜萬分,忙指向一旁,看見一個小姑娘躺在稻草之中,臉色枯黃,眉毛緊皺。
一幹人走了過去,李克用見小姑娘雖然農家出身,姿色卻不錯,心中一動,對傅子義說:“還請傅先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