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圖盧茲的路上,卡爾和自己的援軍打了個照麵。弗朗索瓦本來滿心都是以救世主的姿態,想著帶來援軍擊退敵人,然後看著卡爾就要感激涕零的感謝自己。正當他流著口水幻想著的時候,卡爾的聲音喚醒了他。
“喲,弗朗索瓦先生,很高興您這麼快就把援軍帶回來了。不過幸運的是,事情已經解決了。”看著把牙齒咬的格格響的弗朗索瓦,卡爾聳聳肩,示意他跟上隊伍。
兩天後,圖盧茲城外,卡爾遇到了來迎接的阿方索。“怎麼樣,那些蟊賊是不是很好對付?”阿方索騎著一匹棗紅馬,示意克勞迪奧先帶人回駐地去,而他拉著卡爾說。
卡爾一臉鬱悶:“得了吧,阿方索……那個愚蠢的報信村民,他根本就給了一個錯誤的情報。那可不是什麼強盜。”
說著,他指了指貝倫格爾:“這位是貝倫格爾·德·納瓦拉先生,是一位正在為東征籌集物資的貴族,這次的事情主要是雙方之間的誤會。”
阿方索若有所思的和貝倫格爾見禮,說:“您好……您和納瓦拉的伯爵拉米羅閣下是……”“啊,拉米羅伯爵是我的遠方叔叔,不過由於一些私人原因,我一直在為巴塞羅那的貝登威爾大人效力,直到我聽說了東征的消息。”
“是嗎?我的家鄉在卡斯蒂利亞的布爾戈斯地區,不過我在巴塞羅那也待過一段時間。”
卡爾看著兩個幾乎是老鄉的家夥越說越開心,隻能插嘴道:“兩位,我想我們應該坐下來好好聊聊天,而不是在城門口被進進出出的人們圍觀……”
一陣低沉的鍾聲打斷了卡爾。阿方索仔細聽著,說:“一聲,兩聲……八聲。鳴鍾八聲……很可惜,貝倫格爾先生,我想我們可能沒法很熱情的招待您了。”
卡爾疑惑的問:“怎麼?這是出什麼事了嗎?”
“如果我沒數錯的話,這意味著伯爵大人終於從病痛中解脫了。”
幾天後,卡爾沉默的站在教堂的後排,聽著一位陌生的主教為去世的伯爵禱告著。對於威廉四世,他沒什麼了解。四年前,他從**到達這裏不久,威廉四世就病倒了,然後就在病床上掙紮到現在。雷蒙理所當然的成為了圖盧茲伯國的攝政,也就沒有再去管走私商路的事情。
“卡爾先生,我聽說了您在西南邊的戰果,恭喜您!”旁邊的家夥小聲嘀咕著。
卡爾看了看這個瘦小的貴族,說:“沒什麼,隻是一點運氣而已,雨果先生。”
雨果·德·卡斯泰爾諾達裏,這個本來是威廉信任的佞臣,結果威廉病倒之後,他毫不猶豫的投到了雷蒙的陣營中。看著毫無悲切之意的雨果,卡爾不想和他多說,隻是低下頭去,跟著牧師的話背誦禱文。祈禱之後,雷蒙按照薩利克法,毫無爭議的繼承了伯爵的頭銜和威廉的領地。
卡爾看著他身旁的那位小姐,威廉唯一的女兒菲麗帕。她前幾天剛剛過了二十四歲的生日,結果今天就要參加自己父親的葬禮了。真可憐,卡爾看著長相隻能算是一般,有著圖盧茲家族傳統的棕發的菲利帕,有點同情的想著。在威廉死之前,已經給她安排好了一樁婚事,不是西西裏島的諾曼人,而是德·勃艮第家族的次子,馬孔的菲利普。
雷蒙的另一邊,是他的兒子,貝特朗。他是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年輕人,不過總是精力充沛的四處張望,卡爾和這位未來的伯爵關係不錯,當他剛到圖盧茲的時候,和貝特朗一起接受約翰的訓練。
儀式結束了,雷蒙真正的成為了圖盧茲伯國的主人,雖然在之前的四年裏,他已經是圖盧茲實際上的掌控者了。賓客們逐漸散去,卡爾正準備離開,雷蒙叫住了他:“跟我來。”
幾分鍾後,在教堂的側廳裏。卡爾坐在長桌的末尾,看著參加討論的人。約翰,還是在做他的老本行,雷蒙的軍事總管和貼身侍衛;阿方索,現在是約翰的副手,作為自己曾經敵人的副手,他的內心不知道經曆了什麼變化;尼古拉,現在已經是雷蒙的探子部隊的頭領了;而蓋伊還是懶懶散散,除了安排狩獵,也不管什麼事。
克勞迪奧坐在卡爾旁邊,低聲說:“貢澤爾大叔說讓你明天去他那裏一下,他剛做好了一件鎖甲。”然後他拿起記錄板,夾好上麵的羊皮紙,準備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