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蓧晴隻是因為太久沒有進食而造成的低血糖。
掛了幾瓶葡萄糖之後總算醒了過來。
依舊是有些發黃的牆壁和滿屋的雜物。
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冷煜顏,你為什麼就不肯放我走呢。
藍蓧晴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個行屍走肉,喜歡上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就是這個下場啊。
父母去世了,自己連父母最後的遺物都守護不了。如果有一麵鏡子,藍蓧晴一定不相信此刻自己的樣子。
那似乎總是在笑的杏眼眼如今卻像是失去了焦點一般空洞,甚至有些嚇人。
慘白的臉好像是在拍鬼片。
而在藍蓧晴的心裏,什麼東西在一瞬間倒塌,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緊接著一個坍塌,留下一地狼藉,無法複原。
摸索著,從床頭的立櫃裏拿出一把很久沒用已經生鏽了的水果刀。
如果,我不能活著出去。
那死掉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爬滿鏽跡的刀片倒是鋒利不減,漸漸刻進手腕,靜脈留出的鮮血瞬間蓋住了那難看的褐色,順著刀片蔓延至雪白的被褥上。
看著血液一滴滴落下,仿佛能感覺到自己是生命正在一點點消失。
冷煜顏啊,我用了生命的五分之四去喜歡你。
這大概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錯誤。
我但願,永遠都不要再遇見你。
冷煜顏今天開完會也沒等下班就回到家裏,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徑直去了三樓。
門內還是安靜地聽不到一點聲音。
還沒有醒嗎?
打開門卻被屋內的景象嚇了一跳。
藍蓧晴倚坐在床頭,雙目緊閉,乍眼的紅色幾乎蓋住了半張床,並且還在不斷地擴大。
冷煜顏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手足無措。
他一邊喊著藍蓧晴的名字一邊上前死死地按住那還在不斷留出鮮血的手腕,那白嫩的手腕還殘留著一絲溫度,血卻怎麼也止不住,粘稠的液體落到自己的襯衫上迅速氧化成暗紅色。
該死,為什麼救護車這麼慢。
直到醫生慌忙趕到,處理了好一會才止了血。
救護車的鳴笛聒噪得讓冷煜顏直想把那發聲器卸掉。
藍蓧晴此刻正在急救室裏輸血。
那蒼白的臉始終抹不去。
沾在手上和衣服上的血跡早就凝固,冷煜顏卻沒有心情去管這些。夜色漸漸深了,醫院裏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嗆鼻。
幾乎是急救室的門打開的瞬間,冷煜顏便走了過去。
“病人失血過多,因為腦缺氧所以還在昏迷中,先住院觀察一段時間吧。”醫生的話讓冷煜顏懸著的心總算平靜了一些。
跟隨其後的護士看了一眼麵前這個帥氣男人,一看便知價值不菲的西裝沾滿血跡,淩亂的頭發竟顯得有一絲落魄。
“病人的身體狀況一直不太好,希望您能照顧好您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