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兩座炮台並沒有拆除,隻是對炮架加以改進,增加了可以統一尺寸旋轉的炮架,為了便於機動,炮身可在分解後吊離炮架,裝入專用炮箱,炮架用車牽引,可以迅速轉移,就是相當於一艘固定的戰列艦,在炮口瞄準方麵,軍官人手一把千裏鏡,或就引門測試對靶,自一十丈至百丈左右,皆有逐處加高補墜高低轉移,如擊七八十丈及百丈,製一象限儀調整參數。原來的實心炮彈也換成了對付步兵為主的霰彈、開花彈,以彌補新式炮台的射擊盲區。
專業軍事學院出身的艾馬爾上尉,給沉睡中的帝國帶來了不曾有過的活力,在他的精心設計下,終於有了近代化的雛形,而這隻是整個大沽口炮台體係建造的開始,隨著清國洋務運動的進展,和所拔資金的不斷整合,這座保護京師要地的前頭堡,必然還有更大的發展空間。
奕緯的努力沒有白費,這批匆匆而建的樣子貨確實鎮住了洋人,原先蠢蠢欲動的諸國冒險商人,都不得不重新評估大清國的海防力量。
緊接著檢閱了隨軍儀仗隊,充當儀仗隊的軍人全部是來至軍校的在讀士官,陸軍學校雖然成立時期尚短,但入選者無一不是軍中的翹楚,士氣高昂,軍容整齊。尤其是軍官連,整個連隊愛國精神旺盛,鬥誌充沛。
作為港口守護力量的第一營也在其中,完全法式步兵方隊前進。新軍的高營養夥食,讓這些入伍沒多久的小夥子們看起來壯實了許多,而近代代的操練,也使得他們舊式毛病大為改善。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內,艾馬爾便拉起兩個標準團的的新兵隊伍,步兵第一營作為最早組建的部隊,無論隊列還是實射訓練都是新兵中的皎皎者,也是清朝國內唯一拿的出手的近代化部隊。
但抵津的使團在檢閱新軍時也發現許多的問題,例如轉向時隊伍的混亂,刺刀掛著位置不一,有很多的不利於使用的位置,槍口的方向不利**速出槍,但不可否認的是隊伍的士氣和精神,隻需要經過幾次小規模的實戰,這些新生兵源就成為軍中精銳。
作為清軍傳統部隊的步騎官兵也參加了這次軍力展示,關天培麾下的一營軍中銳卒,全部配備西式火槍,出現在了隊伍的末端,這些作為新兵對手的假想敵,從組建的那天起,就參於到了與新軍的對抗訓練中,多年的戰場經驗,使得他們的取得了與新兵對練八戰全勝的演習戰績,在訓練了新兵的同時,也提高了自身的戰鬥力。
鐵善的蒙古騎兵營作為現場的唯一騎兵部隊,出現在了隊伍的最末端,雖然號稱傳統部隊,但已經完全放棄了鳥槍、弓箭,人手一把騎兵刀,前後胸甲。眾士兵在馬背上行了一記軍刀禮,然後在這些西方同行麵前耀武揚威地走起了正步。這位正紅旗的參領為了體現騎兵的價值,最後竟組織了一次西方式的線式衝鋒,讓原本甚為輕視遊牧兵種的殖民地軍官們,不得不再次衡量清軍騎兵的戰鬥力了。
為了提高清軍的戰鬥力,奕緯也是煞費苦心,將整個京津地方駐軍,無論滿蒙回漢,隻要考核通過,一律拉進新編部隊,就這樣在十數萬步騎中挑選了三個步兵團和一個騎兵團精銳兵力,用於與新軍的對練,雖名為傳統軍隊,但無論是組織還是裝備都采用了西方近代標準。
參觀團中的諸國武官對清軍的評價差異極大,英吉利的布萊爾少校就認為清軍中最有潛力的是新兵團,高昂的士氣,和逐步流露出的愛國熱情,很有當年拿戰初期法國陸軍的影子,而那些傳統軍隊就如同印度大陸中在英軍服役的各族士兵一樣,順風戰尚可,一旦戰況焦灼,便萌生退意。
而法蘭西代表團的帕克少校卻有著相反的定義,他指出這些沒經過戰爭的雛兒,一旦上了戰場能穩住隊行便不容易了,何談衝鋒敵陣,而那些重組的傳統士兵則不一樣,這些軍中宿伍們,經受過戰場的考驗,他們才是清國軍隊力量的中堅。
當然了代表團最後一致認為,他們最大的威脅,還是那些來自同一地方的歐洲同行們,清國雇傭兵連。豐富的經驗,多年的實戰,嫻熟的戰鬥技巧,可以隨時編組為最優秀的散兵,當正規力量陷入對射之時,還要堤防這些狡猾的家夥,突然出現的致命一擊。
就本心來說,奕緯也不想把全部底牌都亮在這些潛在對手們的麵前,但即然要給他們以老虎麵貌的印象,就要伸出強者應有的利爪,為清國的洋務運動保駕護航,在虎皮戳破之前,盡可能多的換取每一日的和平。
隻有自身實力流露出的威懾力,才能震懾住這些蠢蠢欲動的冒險者。在這些洋人的意識裏,打到身上才知疼,看見眼裏才知道害怕,東方式的含蓄,對他們來講,完全是對牛彈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