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章 誰做得手腳(2 / 2)

“奴才無能,累及萬歲爺憂心”,主辱臣死,正是因為他們工作的不給力,導致鹹豐安全感的極度匱乏,倆人以頭觸地,感覺深負皇恩。

好在這座新建的大牢離皇宮不是很遠,一行人騎馬也不過一柱香的功夫,看著守衛深嚴的牢內,奕緯略感滿意,當初建造這坐專門看押涉毒人員的大牢,奕緯也是存了心思地。沒有把這事交給能力出眾的禧恩,而是交給才智平庸的內務府總管阿克當阿辦理,前者如今在粵海關的位置上幹得有聲有色,使得內務府稅銀遠超往年,抄收地貪官百萬家資全都聽候南洋欽差鬆筠發落。

監督大牢修建的阿克當阿做得也不錯,沒少往家裏摟銀子,這家夥真是鐵了心要錢不要命。人證物證俱在,奕緯正打算趁著事了之後收拾了他,這次光明正大地收拾家奴,想必沒人敢攔著了吧。

可憐地內務府總管阿克當阿,全心全意地為這座監獄操勞,在皇帝地眼皮底下,用最少的錢把事情做好,著實費盡了不少心機。話說回來了,不精打細算得話怎麼貪銀子,這不還沒養肥呢,就已經被鹹豐惦記上了。

奕緯心事重重往裏走,借著微弱地火把還是被眾人發現了,監獄雖然沒成立多久卻早已人滿為患,經此一事,京城治安倒是為之好轉。見萬歲爺親臨,如此難得地機會,人人喊怨,別管真假,隻要皇上動了側隱之心,一句話就能保住他們的性命,看誰哭得慘,哀嚎聲此起彼伏。

走進獄中的奕緯沒有答理牢中的淒慘,皇帝還一肚子心事呢,徑自來到關押文孚的房門,裏麵漆黑黑一片,沒有傳來任何動靜,奕緯還暗自嘲笑,堂堂軍機大臣器量畢竟不一樣,很是寵辱不驚。差人打開牢門往裏喊話,“萬歲爺駕到,罪臣文孚還不接駕”。

文孚仍在蒙頭大睡,沒有絲毫反應,福海怒極反笑,大嗬一聲,“文孚還不見過聖上”。

牢內仍然沒有動靜,眾人都感覺到了事情不妙,福海一個健步搶過去,翻開躺著的文孚,早已命絕多時,嘴角地血都已凝固,奕緯氣壞了,都押到了牢中還有人敢做手腳。

福海腦門上全是冷汗,不敢遲疑,忙叫來當值的牢頭,問道,“剛才有誰來過嗎”。

牢頭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整話來,“回、回福大人,小的、小的也不、不知道”。

福海眼珠瞪得溜圓,一隻手薅住牢頭的脖領子,單手將其提在半空,一句一字的威脅道,“原原本本得給爺說清楚,有半個字假話,本官請聖旨誅爾得九族”。

煮熟的鴨子竟然飛走了,沒有比這種事情更讓人沮喪的了,自從鹹豐對福海委以重任後,還沒出現過什麼差錯,哪想到這次闖禍了,還是天大的禍事。

事情鬧到這種地步,牢頭不敢拖延,哆嗦著回道,“大、大、大人,剛才總管阿克當阿來過”。

奕緯一陣冷笑,“好你個阿克當阿,這種事情上也敢插手,真是活膩了”,眼神中流露出陣陣殺機,自打穿越過來,奕緯還是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大聲嗬道,“來人”。

“喳”,兩旁跟著地侍衛條件反射般回答道。

“章佳那海,你立刻把阿克當阿給朕押過來”

“奴才尊旨”,這位阿桂的曾孫在紫光閣演武後,很快就得到了鹹豐的重用,一時風頭無兩。

“四十七領著侍衛把阿府給朕抄了,沒有朕的口諭,一隻鳥也不許放出去”

“喳”,二等侍衛四十七領命回道。

待兩人走後,奕緯頹然地坐在地上,歎道,“線索斷了,這幫人地反應能如此訊速,主謀肯定另有其人,文孚不過一棋子而已。能把堂堂尚書滅口的大案,定牽扯到皇子王爺之類地後台,想必又是一番是非,這幫王公還真是不安份啊”。

福海跪下請罪,“萬歲爺切勿自責,全是奴才思慮不周的錯,奴才罪該萬死,請皇上發落”。

“罷了,時也、命也、運也,想朕自從即位之後,沒有做成過一件整頓朝綱地大事,沒有完成過一項於國有益的改革,看來朕還真不是做皇帝的料”,奕緯一臉自嘲地念道。

福海以頭觸地,因為用力過猛以至於血流滿地,內疚中的他竟然沒有感覺到疼痛。心裏更是覺地對不起萬歲爺的知遇之恩,對不起皇上的無私信任,如果錯誤可以挽回的話,福海寧願用自己的性命換來文孚的供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