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恩師沒有說實話,傅繩勳也沒敢深問,弟子嗎,就要準備好犧牲的覺悟,能語重心長的跟傅繩勳說這麼多,就已然可知傅繩勳在戴均元心中的地位了,不就是回老家嗎,正好也想老母親了,也不知她老人家過得好不好,一想到兒時同母親經曆的那些苦難歲月,傅繩勳的眼圈就有些紅了。
這老狐狸的目的就是讓傅繩勳騰個位置,好去拉籠陳官俊,經他利口一說,反而讓傅繩勳感恩帶德,這人心呢,還真是難猜啊。即然恩師自有主張,傅繩勳也樂得聽從,隻好上了折子。
那麼問題就來了。
軍機章京的品級不高僅是兼差,章京無一定額數,在內閣中書等官員中選調。自嘉慶四年始,定軍機章京分滿、漢各兩班,每班八人,共三十二人。各班設領班、幫領班章京各一員,由軍機大臣於章京中選資深望重者任之。
軍機章京辦理軍機處的日常工作,處理文書,記注檔冊,撰擬文稿等。亦同時負撰擬諭旨之責,還參預軍機處新承辦案件之審理,跟隨軍機大臣或單獨奉派往各省查辦和處理政務。
典型的位卑而權重,奕緯初掌大權,在朝中沒有自己的勢力,這是個機會,但沒有威望,也不敢獨斷專行,萬一被臣下給反駁了,麵子事小,心理是個打擊,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自信心,又將消於無形。
這不就看到戴均元的作用了,待大阿哥抬頭巡視眾臣的意見,戴均元就成功了一半。
東閣大學士托津早就按耐不住,當下就出班保舉陳官俊。
“回恭親王,臣願保舉一人”
嗬,還是個熟人,那天去探望道光的人裏邊就有他,這朝堂上奕緯還真不認識幾個人,恰恰托津算一個,高興衝下邊說道。
“托相不用客氣,有話請講”
離得太遠,托津歲數也大了沒有看見奕緯欣喜的表情,按著昨晚的計劃說道,“侍講學士陳官俊,學識淵博,敬謹襄事可補此缺”,拍馬屁拍到這個程度上可見老臉之厚,不經過任何的鋪墊,直接舉薦恭親王的啟蒙老師,看來上次的事對托津的打擊很大,這次想要緊緊抱住恭親王這果棵大腿。
奕緯也是大喜,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向大殿內“列位大臣以為如何”。
行不行得還能怎麼樣,誰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去否定恭親王的啟蒙老師,為了一個軍機章京去得罪儲君近臣,太得不償失了。
這下事情就明了了,軍機章京有缺,本該由領班軍機大臣提拔,現在曹振庸沒有說話,托大學士主動站出來了,二選一的選擇題,你們支持誰,神仙打架,殃及凡人,該下麵的臣僚們傷腦筋了。也可以不選,交白卷唄。
是得自奕緯的授意,還是托中堂有意的討好,這都不重要了,親王已經表明了,事態已經明了了。
奕緯是政治白癡不假,也不知道平時不經意的言行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可下邊這幫人不是,這幫老鬼會從奕緯的隻字片語中去琢磨、去推敲、去分析,往哪裏發展才會帶來最大的利益,雖然不能主導,但可以去導引,就像是黃河,你在猖狂你也得跟著河道走,雖然偶爾也會決堤,大部分時間還不得乖乖的順著河道流。
一句話,奕緯現在是一把刀,本身沒有傷害力,但堂下眾人都想做這操刀手,通過這把刀,幹掉自己的政敵,鞏固現在的位置,就這樣,奕緯在無意中扮演了幫凶。
站在身後的體仁閣大學士曹振庸不用想就知道怎麼回事,這事肯定是衝著自已來的。這幫人沉寂了這麼多天,早就等著這麼個機會了,關鍵是還阻止不了。眼看這殿裏邊的門生故吏也已經躍躍欲試,曹振庸用眼神製止了他們的衝動,你們這一反對,豈不是做實了結黨這一罪證。他們想鬧就讓他們鬧吧,以後有的是機會。
陳官俊很高興,連連請辭,說了幾句客氣話,眾人又往上抬了抬,陳官俊心裏美了,很是領戴均元、托津的情。
沒有了曹振庸的掣肘,陳官俊很順利得當上了軍機處行走,本官也由翰林院侍讀學士變成了翰林院侍講學士,品級沒變,依然是從四品。
朝堂上皆大歡喜,領侍衛內大臣,肅親王永錫上奏道。
“宮中諸侍衛已挑選完畢,明日請恭親王紫光閣校閱”
眾人又是一通馬屁,奕緯可就犯了愁了,才把大朝堂應付過去,轉眼就是校閱侍衛,自己什麼都不懂,這不上趕著去現眼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