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涼,我把記憶中的你放在這裏,這是我最後對你最美的祝福……
張曉寧還處在迷糊的似醒未醒的狀態,卻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徹底吵醒了,懷著怨氣打開門,準備罵人,但看到來人,生生把那些話忍住了,嬉皮笑臉的說:“啊,安總好,請問你……”
安涼直接打斷這個聒噪的人,“夏暖回來了嗎?”
“沒啊,怎麼了?暖暖,出去了嗎?”
“那你知道她一般會去哪裏?”
張曉寧很認真的總結了一下,“學校、公司、明叔那裏,還有這裏”。
“謝謝,我走了”。
安涼快到張曉寧隻能對著他的背影喊:“喂喂,你也告訴一下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會是暖暖出了什麼事吧?”,慌亂的回到房間拿出手機,找出夏暖的號碼,打過去……
“嘟……嘟……”
“暖暖,你快接電話呀,快接快接……哎呀,真是急死我了,算了,我也出去找……”,揣起電話,就奪門而出。
“夏暖,你到底在哪裏呢?”
黑沉的暗夜中,新野市的各個地方,一個身影快速的騰飛移動,他急切的尋找著什麼,每每都是失望離去……
夏暖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家裏沒見張曉寧的身影,推開房門,床上也不見,就從包包拿出手機,給張曉寧打電話,“喂……”
“暖暖啊,你在哪裏?你去了哪裏?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沒找到你,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嗚嗚……”
“我在家,才回來,別哭了,怎麼了?”
“在家?我馬上就回來……”
夏暖還在客廳收拾東西,準備把安涼給她買的衣服疊好,裝起來,還給他的主人,就見一個黃色的球撞進她的懷裏,一邊哭,還一邊數落她。
“暖暖,你以後再是這樣一聲不吭的就走了,我是真的不會原諒你了,今天,安總很著急的來問我你去了哪裏,我還以為你出事了,打你電話也沒人接,你……以後再也不能這樣了,以後無論做什麼都要告訴我……”
夏暖撫著懷裏還在抽泣的小黃鴨的背,“我錯了,別哭了,以後我什麼都告訴你,可是安總找我幹嘛?”
張曉寧從懷裏探起頭,盯著夏暖,“你問我?這不是應該問你嗎?你肯定是做了什麼讓他著急的事了,我睡覺去了,你到底幹嘛去了?”
“我隻是去給他說了聲‘謝謝’,可是中途他有事就走了,然後我就去了櫻花園,賞了一下午的櫻花”。
“真的嗎?那安總為什麼那麼著急呢?我給他打個電話就說你回來了,讓他不要著急”,說著就拿出手機準備翻號碼。
夏暖按住了她的手,笑了笑,“沒事,我明天去上班的時候給他說,你今天找我肯定很累,快去休息一下,乖,我去給你做飯”。
“那你記住明天給安總說一下,我先回房間了”。
“好好……”
夏暖心想:是真的找我又怎麼樣?我記憶中的安涼已經隨著櫻花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了,明天就結束了,不是嗎?轉身走進廚房。
諾大的城市已經被跑遍,就同那夜夏暖跑遍西雅圖尋找安涼,毫無結果,家裏庫存的鮮血已經被華韻喝光了,現在渾身焦灼的安涼無力的躺在夏暖曾經住的那個房間的床上,沉重的擔心刺激內心深處對鮮血的渴求,夾帶著一絲不理智,猩紅的眼睛死死的在抵製那股邪惡的力量,如同天使和魔鬼在打架,他痛苦的在壓製,但是還是泄露出聲聲力竭的低吼,他覺得自己快死了,幹涸的大海中的鯊魚,擱淺在沙灘最後的掙紮……
“涼,你怎麼了?”
安涼朦朧間看到一張人臉,感覺很熟悉,再仔細辨認了一下,“呼…桀,你終於出現了”。
桀擔心的看著安涼痛苦的樣子,然後吃驚的說:“你已經多少天沒吸血了?上次是受傷了,每月你至少要吸一次的,快,我帶你去醫院”。
安涼仿佛一下子清明了,攔住桀,“不要,我還得去找人”。
“那我去抓活人”
“不…我聽你的,我們去醫院吧!”,吸活人的血是讓他最不能容忍的,他寧願喝那些裝在容器裏的,都不想害人,這種如禽獸一樣的生活,不能再建立在人類死亡的悲劇上。
桀單手把他放在背上,依舊神秘的從窗戶跳了出去,一點一點被黑色所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