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柸?栒? 波瀾又起(1 / 3)

“戶侯!山下有人行跡鬼祟。瞧模樣不像鄉裏的,要不要拷起來?”自打楊世騏進山守孝,山猴便帶著十個家丁護衛著。

“噢?幾人?瞧得出來路麼?”

“七、八個,穿著似北邊來的,散著隊形。”

楊世騏盤算著,北邊能派人盯著他的,許是天津衛招惹的那密教;再便是廠衛了。無論哪個,被人暗裏盯著總不自在。

“先不忙,一晃而閃,便不去理會他。許是行商走錯了路。悄悄去衛所那裏招呼一聲,明日再見著他們,那便綁了帶上來!”

連著幾日,未再見這夥人。楊世騏便以為是行商。這年月行商有幾個行伍出身的護衛再普通不過。這一日,幾個人又晃了出來。山猴正要去點烽火,就見這幾個人與竟另一夥人打了起來。顯然,另一夥雖隻三個,卻是刀法老道,逼得這七八個近不得身。

楊世騏攀上一處突石,眯著眼瞧著熱鬧。邊瞧邊點評,此三人戍過邊,刀法盡是軍中套路,省力,攻敵必救。那邊,走得是個隊形,打起來,花架子多,虛招多。那三個人並未拚命。估摸著,再一炷香,這八個便要跑路——氣力不支了。

“五郎!你留下護著梁兒,若有意外便點烽火!”楊世騏下令道:“山猴帶六個對付八個,四郎與我帶四人,兩個打一個!牽出馬來,衝過去,跪地不殺!”

這三個人在山下圈成個鼎足,心中不禁有些惱。瞧對麵的來路,像是廠衛勾當。做得都是見不得人的事,撞破了不快些閃,竟是不依不饒打了起來!真個要驚動了山裏頭,誰也跑不掉!當下出招便帶了殺氣,正要見血,兩哨人馬散著隊形衝了下來!

“跪地不殺!”

聽得這聲號子,這三人是省事兒的,扔了刀,猶自不跪。楊世騏劍眉一挑,沒二話,以槊為鞭,啪啪啪,隻三下。不跪也跪下了。

另一邊蠻橫慣了的,皆不省事兒的,個個提刀還要戰。山猴掄起棗陽槊,一槊砸上去,一個塌了肩;還有個剛衝兩步,山猴身後一人,點了火引子,三眼銃直指腦門,嚇得當即尿了。誰知那裏沒放藥子兒,空放了一銃,竟昏過去了!

“敲斷了腿,捆了,分頭給我審!”跪地不殺聽不懂麼?

“且慢!”此時,遠處閃出來兩騎,為首一人,目光陰厲,逼視著楊世騏。一路溜著馬,顛兒到了楊世騏跟前十步遠。

“來者何人?”楊世騏眯著眼,左眉不由挑了兩挑。

“大膽!”身後的狗才卻搶先開了腔:“爾等見到上官,為何還不見禮?!此乃錦衣衛都指揮同知,新任南鎮撫司僉書……”

身後那狗才還欲再言,當先的吳孟明一擺手:

“哈哈哈哈,楊戶侯果然名不虛傳!放過那幾個狗才罷!他幾個是錦衣衛,擾了戶侯,還望見諒!”吳孟明俯視著楊世騏,待他見過禮,故作爽朗地大笑起來。

“原來如此!錦衣衛公幹盡可亮明腰牌,怎的這幾個鬼鬼祟祟,我當哪路盜匪來瑞山行劫!近幾月瑞山來客可多!”此話不假,恁大個工地,工料堆得滿地,遠近的大小毛賊總想著能劫了些、偷了些去。

“嗬嗬,”吳孟明幹笑兩聲:“我等奉旨辦差,路過此地。不便亮明身份,讓戶侯見笑了!”

“無礙!楊某山中守孝,無酒無菜,便不款待諸位了!如此,別過……”

“且慢!吳某甚是敬佩汝父,今日既是路過,上山拜祭一番,可好?”

“請!”這般作態,倒不便趕人了,楊世騏隻好請他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