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3)

在汽車上的張雨清看著窗外滾滾黃塵,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腦袋裏在想些什麼,不過,她沒有哭,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哭不出來。她的眼睛、臉都覆蓋了重重的灰,感到好疲憊。

她到了家,一棟孤苦伶仃的房子被綠得冒油的雜草包圍,有比她還高的草,下麵的草也不停的往上攀伸,果樹被他們擠得看不見了,他們似乎要霸占這個地方,他們要在這兒傳宗接代,他們得意的警告人們這兒是他們的地盤。

張雨清的淚水浸泡著眼睛,她被吞進雜草裏,她再也挪不動腳了,攤軟在雜草裏,放聲大哭起來,淚水衝盡了臉上的黃灰掉到衣服上,雜草貪婪的吸允著水珠。過路的人以為雜草發出了哭聲。

林英誠一隻手緊握著一條項鏈,兩隻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蘭花,落在蘭花上的光發出了他的回憶。他帶著張雨清去飾品店,可她似乎不喜歡那些東西,他讓她看看這試試那,她隻是笑笑,當他轉頭讓她看發夾時,她看著玻璃櫃裏的一對項鏈,很樸素的一對項鏈,沒有什麼裝飾,隻是一對鏈子。他問她想要那嗎,她點點頭,然後說她要付一半的錢,他不明白,但還是點點頭。張雨清開玩笑似的說,英誠,等我到你的大學的時候,我看到你戴著它但牽著一個女生我也不會放棄你的,但我看見你沒戴即使是一個人我也會扭頭就走。他笑著撫摸她的頭發點點頭。

他們一起到花鳥市場,她像隻小蜜蜂這裏跑那裏看,突然停下來。他走過去,她看著一盆蘭花,對他說,我記得上思想品德課的時候有一個講誠信的故事,因為那個故事,我開始喜歡上那門課,也喜歡上蘭花,可是,我答應朋友一起溜冰,我卻失約了,她沒有怪我,可是我心裏更難受。我是個不講信用的人。他撫摸她的頭發說他要這盆蘭花,他會把它養好的。他把這盆蘭花帶進了家裏。

林英誠的身體恢複了力氣,他拿出電話。

天剛亮,張雨清就起來了,她戴雙手套,把那比她還高的雜草連根拔起;黃昏的時候把那蓋腳的雜草扒得叫疼;天正熱的時候,她把屋裏清整齊沾了灰塵的擦掉。兩天,勞動是有不小的成績的,她家的屋裏屋外有了大改變,她感覺這才像個人住的房子。

張雨清等村裏人回家的時候會跑到爺爺奶奶那兒去,她不知道該怎麼和村裏人說話。她到爺爺奶奶那去的時候剛好碰上他們坐在比較涼快的樹旁,大部分是老人,看到她把她叫過來。

“清清,一下子長這麼大了!以前的時候比男孩還怪,現在還真的像個女孩子了喲!”

“讀書還是有用的,沒把人讀傻了喲!”

“長大了,再過得幾年就要長角了!”

“這個女孩還是造孽,沒想你的爸爸的事,這種爸爸不要也沒得麼了不起的。”

張雨清想離開,剛貼上創可貼的傷口他們說都不說一聲給你撕開了。她想走又走不了,一個老奶奶抓著她的手都沒有要鬆開的意思!隻好問一個比較認識的女人:“您家張鳳呢?”

女人大著聲音說:“這個小女子,一年到頭不打個電話,過年也不回來,她是翅膀長硬了——想飛!我算是白養了一場,幾個女孩就是她不孝順!過幾年把她嫁了,就當沒生的!”

遇上一次叫一次,不同的人扯相同的話題!她隻好盡量避免和他們碰上。

現在,張雨清要預習快上的書,還要想怎麼把學生會搞好。她喜歡打著赤腳在鋪滿石子的小路上散步,感覺人到世上是來感受石子磨腳的感覺,當你想停下,你也就停下了,當你走完你該走的路,你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她在小路上一邊想一邊走,感覺學校就像《浮躁》裏說的“一張關係網,一張巨大的關係網。”就算她知道,又能怎樣呢!她沒有力量去解決,也沒有能力去解決!她隻能做她能做的事,把自己能做好的事做好。涼風讓她思維活躍:就讓那張網裏的人解決吧!他們該做的事得他們做!我應該想想怎麼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張可然中考的分數線過了X高校的錄取分數線,他把這跟姐姐說了,張雨清高興得眼睛裏湧動著淚花。弟弟還沒見過姐姐為他哭呢!都不知道怎麼辦了,隻說了句,姐,你哭的樣子好難看!

2008年8月8日,人們終於有了一個喘口氣的機會。一路走過了大雪災,地震,金融危機剛掀起點兒小浪花,緊繃的神經稍鬆了點。

無數人們為奧運會付出了汗水與努力,那是每一個中國人的驕傲!當奧運會開幕的時候,張雨清流淚了。

學生會的在開學前一天到了學校,他們要討論該怎麼做。天氣還很熱,在操場上站了整整齊齊的幾排人,他們按時到了這裏。張雨清和他們一起進了那個密不透風小小的又暗的房子,他們就在這兒開會。幾條板凳上擠滿了人,有幾個人不得不站著,一個白熾燈照亮了整間小房子。天氣正熱,不一會兒衣服就染上了水,額頭上的汗也散開了。

“天氣有點熱,我們盡量快點把會開完,大家忍耐一下!”張雨清說完對她身邊的女孩說,“劉如,你把他們的建議記下來!”劉如點了一下頭。

“好,我們現在開始把自己在放假想的都提出來,要切實可行!”張雨清說。

“我們查衛生的目的是讓校園變得幹淨,但我們沒有做到!我是這樣想的,我們每個班負責的清潔區如果有垃圾就扣這個班的分,無論是誰丟的,如果有證據證明是哪個班的人丟的就扣那個班班分獎勵被丟的班,是誰丟的讓誰把學校垃圾揀一星期,做得好減天數,做得不好一直做下去!”黃琳站起來說。

“這個主意不錯,可以實行,衛生應該會有改善,如果有什麼問題,我們到時候跟著改!劉飛。”

“我們的食堂打飯不排隊,大部分人都想排隊,所以我覺得實行起來比較容易。還有我們的食堂菜不太好,改善一下夥食,這樣出去吃飯的人少一些,方便學校管理,也少一些事故。”劉飛邊說邊揮著手做動作。

“排隊的那個主意不錯,但要改善夥食,可以和他們提一下,不過,應該會把價格抬高一點!”

“我認為我們同學都太消極了,應該多看一些名人成功前的事跡,給他們鼓勵,可以在我們的公告欄裏貼一個。”蘇黎說。

“我覺得那樣不夠,同學們基本上懶得看那些東西,我自己就是個例子,可以聽播音台播,同學們大部分還不會在吃飯的時候戴耳機!”李溯說。

“兩個都可以試一下,不過,播音不是我們的事,我們隻能建議。”

“我們的同學上課不遵守紀律,下課也愛瘋,影響別的同學學習,我覺得我們應該讓班幹部管,老師也要管,班與班之間協商,該怎麼讓同學們既玩好又能學好。”劉分說。

“這有點困難,同學們並不樂意管別人的事,這樣,如果有那些事向班幹部反映,讓班幹部去說,沒用的話再向老師反映,老師與老師之間解決不了,我們再來看情況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