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過婚的人說自己家人孩子都在SH,家人在這裏已經習慣了,小孩子要上學、不想和家人分開………………沒結婚的說自己的對象就在這座城市,現在離開會嚴重影響自己的後半輩子幸福……………………資曆老一點的說自己在SH的客戶資源有很多,去了新的城市換了業務員後這些客戶有可能會流逝,為公司帶來不利………………資曆輕一點的就表示自己剛來公司不久對業務不熟悉、還擔當不了開疆擴土的大業……………………
反正不管什麼理由,大家最後都一致的表示了對SH公司的感情,說自己生是SH分公司的人、死是SH分公司的鬼,尤其是對費副校長,大家個個都是讚不絕口、恭維不斷,都說舍不得離開費高老,沒有費高老的帶領大家就像是失去了母親的嬰孩,隻能活活因思念而死。
大家把自己的銷售功力都給用上了,到最後各種肉麻的語詞話句層出不窮,整個公司早會成了一片恭維巴結費高老的比鬥大會。
隻有少數幾人沒有參與其中,每個團體中總是有那麼一些異類,這和利益、立場無關,隻跟個人性格有聯係。
在工作中麵對客戶我可以稍適的恭維一下對方,這是一種溝通技巧、也是一種善意,但是我絕不過分的恭維,這樣就成了溜須拍馬的小人,在現實生活中我更加不可能厚著臉對領導上級拍馬屁,這不是我的做人風格,從小到大曆來如此。
最後早會在一片喧鬧的氣氛中結束,但是事情卻沒有完,公司終究是會派出三個人去杭州的,費高老可不是聽了幾句奉承就會得意忘形的糊塗人,他自己擬定了一份名單,不間斷的找人去他的辦公室談話。
兩天之後,去杭州的人定了,三個都是我們組的人,組長劉勇和他的老鄉萬光強,還有一個就是我。
不同的是他們兩個都是在前一天被費高老叫去談過話的,而我則是被最後通知的,這就是傳說中的差別對待,我感覺公司領導對我已經放棄了,派我去完全就是因為我來了半年還做不出什麼好業績,所以就讓我跟劉勇他們兩去打下手。
至於費高老為什麼會選他們兩個真實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他們兩個在和費高老談過之後之前不高興的情緒有了一些改變,似乎他們跟費高老談好了什麼條件似的。
我猜測肯定是費高老早看出他們兩個小人了,每次都把公司下發的好數據都私自刮分,讓我們其他組員吃剩菜,這次就是一個提拔新人改善我們組風氣的機會,把他們調走一來是改善我們組他們兩個獨霸的局麵,二來是因為他們的資曆也深,能力說實在的也可以,所以才會派他們去。
而我,說穿了就是一個苦力,幫他們兩個打打下手而已,去了杭州那邊什麼雜事肯定是交給我去辦了,他們指揮、我隻有執行,畢竟哪裏都需要這樣的小卒子嘛。
我很氣憤,想一走了之,走到了費高老的辦公室前準備聲色俱厲的把他桌子一拍然後牛逼的不得了的瞪著他大吼一句“草泥馬,老子不幹了。”
在這個公司裏,業績做得差的人沒有人會當麵說你,但是從大家對你說話的語氣、神態、眼色上自己就能清楚的感受到一種無形的蔑視,這種蔑視是無聲無息的,就是一種感覺,雖然沒有用言語表示出來,但是你一定可以感受得到,你不可以把它講明,那樣隻會自取其辱,唯一能做的就隻有默默努力,繼續隱忍。
這樣的感受我已經經曆了半年,被人無視、被人嘲笑、被人瞧不起、被人不在意,這比在學生時代因為成績爛得到全班倒數第一時的感覺更加不好,因為在學校裏就算你是個爛渣你還可以通過學習以外的方式表達自己的存在感,可以在課堂上調皮搗蛋、嘩眾取寵,引的全班同學的陣陣笑聲,然後得到那種簡單幼稚的快樂。
因為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孩子,雖然成績不好但是卻依然年輕,依然有希望,依然可以在心底告訴自己,這個社會並不是成績好的人就可以混得好,很多牛逼的人成績都不好,有的根本沒上過學都可以成為很厲害的人。
希望的力量是很強大的,它跟那些心靈雞湯一樣,可以起到安慰人的作用,讓自己心裏更加的舒服,我上學的時候就一直沉浸在這樣的“舒服”當中,當時並不知道希望隻不過是一個美好的幻影罷了,如果沒有行動,再好的希望也不過就是一個高級的自我安慰,起不到任何實質性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