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突然一個老頭所喊了一聲“胡”字之後。
那麻將之間再度的碰撞與再次吵起的咒罵聲和接著又再來一局的擲骰子聲等等等等。
不絕於耳的充斥在蕭仁康的這家小小的棋牌室。
直到夜幕完全的降臨下。
這下午最後一波來棋牌室的客人付給了蕭仁康老頭那微不足道的茶水錢有點肚子餓了暫時的先回家吃個飯離開後。
蕭仁康的棋牌室這才短暫的恢複到了平時的那份寧靜,冷清。
不過。
這份寧靜與冷清也隻能維持幾十分鍾連一個小時都沒有。
那些擁有賭徒心理的賓客。
必定又會在這個冰冷的夜晚再度殺他一個回馬槍。
當然了。
趁著這個極短的間隙。
蕭仁康才剛剛寥寥的收拾完麻將桌,清掃了一下到處都是煙頭的地麵。
並且把微波爐裏的幾道小菜加熱放在餐桌上後。
原本極不情願已經多加了一件黑白相間毛衣下來的秋曉淵。
在這個時候猛然的見到他蕭老弟的爺爺俯拍著自己的彎背在椅子上喘著粗氣。
並且剛剛沒有注意到但現在卻發覺他那滿是溝壑的眼睛已經莫名的浮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水腫。
其脫下棉套的那雙手也布滿著道道讓人觸目驚心的凍瘡。
現在的秋曉淵見狀再度回想起來。
難怪他前不久自己揉了揉頭上那個蕭仁康給的五香花生殼時。
為何會剛開始有點疼,但過後不久便拔涼拔涼冷颼颼的感覺。
原來。
現在真正的答案是那蕭仁康手上套著的那雙棉手套。
居然是濕的。
而讓蕭仁康保暖的手套又為什麼會變濕。
其原因。
就應該是他今天一整天辛苦的斟茶倒水下……。
想到此。
不知為何的突然鼻頭一酸感悟到原來人生的生活真的很不容易的秋曉淵。
在他操縱著蕭老弟肉體的情況下。
就此也是趕忙的趁此時機對著準備拿空碗去盛飯的蕭仁康老爺子走了過去說:“爺爺,這我來幫你盛。你還是到那邊開著的電暖器坐著吧。”
“咳,咳。蕭淵。”
在已經見到他那孫子搶走了他的空碗去前麵盛飯後。
原本想就此說點什麼的蕭仁康。
也不再去邁開他那條風中殘燭的腿了。
而此刻拿著蕭仁康的空碗去盛飯的秋曉淵。
雖說他明知道以如今蕭仁康的這幅身子去麵對三個月後到來的天雷劫必定會落的一個九死一生的下場。
但是。
但是。
原本見到這幅淒涼畫麵在這個時候就理應受到秋曉淵同情的蕭仁康。
原本就對秋曉淵這普普通通的自魂體有過許許多多幫助的蕭仁康。
為何。
為何又不將他當年親手殺死劉萬潮奪走他修為的真相說出來。
而就為獨在這一點上。
對於蕭仁康。
他就像是一個救了秋曉淵的仇人般。
腦海裏一直在激烈鬥爭著的秋曉淵。
他不知道。
手中的飯勺是否該為這個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