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過去(三)(2 / 2)

這群工友再次集體的鞠了一躬後,便各自回家去了。

眼下,殯儀館的靈堂裏又隻剩下了秋墨一人。他看著秋竹的遺照掛在上頭,那是一張與他毫不相似的臉龐。經過略微的修改使得遺照裏的秋竹比起以前真人的模樣更多了幾絲蒼白,那本已發白的鬢角也在這遺照裏被修改的烏黑發亮。可是,這修改的遺照就算再好看再漂亮又有誰會想要去照呢?

秋墨就這樣在這殯儀館裏看著。他並不害怕,因為這所謂的鬼神之說他從來都未曾信過。至少他在當年犯事的時候直到現在這都快有二十年的時間裏,他都沒有做過一場噩夢。

而他在這裏隻是為了等一個人,等一個交給他一切的那個人。

等了有好一會兒,直到一輛汽車的引擎聲在這寂靜的夜裏傳到了正在打盹的秋墨耳邊,秋墨他這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他似乎是忘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睡下的,或許是因為自己剛剛太累了打了個小盹。但即使是在秋墨打盹的時候,他也未曾放鬆過一絲警惕。隻要有任何一點的風吹草動,秋墨都能在幾秒中之內瞬間清醒過來。

這種敏捷性的神經反射,那都是秋墨當年在監獄時的被動技能。

昏暗的殯儀館門口迎來了兩道身影,其中的一道身影正是剛剛把秋曉淵扔進枯井的那名商人老板韓毅。至於韓毅身邊的那個人,那就是他的兒子了。叫韓世傑,年齡與秋曉淵相仿。但他的衣服上,手上,鞋上的各種名牌都在告訴著我們一個字:富。

至於高和帥,那就隻能隻有秋曉淵莫屬了。

開個玩笑,言歸正傳。韓世傑其實如果能克製住自己的嘴,邁開自己的腿。或許他那標準小胖墩的身材也能有一天迎來真正的高富帥三個字。但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公平,上天給了你錦衣玉食的生活就必定會給你一個欲哭無淚的將軍肚。

這個韓世傑就是如此。

韓毅的車開到了這個殯儀館的門前。他在下車後對著身旁還在吃著各種零食的兒子說:“你就別進去了,在車裏等我,等我辦完了事之後再帶你回去。”他的兒子韓世傑聽到後並沒有回他,隻是點了點頭後默默的在車上玩起了手遊。

對於這個兒子,韓毅的心裏那也是一陣的無奈。

韓毅來到了靈堂,看著這遺照上的秋竹。盡管這起事故與他無關,可他也還是很心虛的給秋竹上起了香。

“現在,是時候該解決這一切了。”韓毅上完了香之後,從自己的公文包裏拿出了一疊厚厚的檔案,遞給了秋墨。

此時的韓毅他又多了一重身份:律師。

“好吧,我們先一步一步來,就從這秋竹的全部財產開始。”韓毅戴起了一副眼鏡,對著一份已經打印好的公文指給秋墨說。

“剩下的財產其實那也不是很多。一棟位於市中心三環外的房子,一本還有幾萬元左右的存折,另外的就隻剩下郊區附近的幾處祖上傳下的的幾畝田地。大致的東西那就是這些了”

“還有呢?”秋墨問道。

“現在根據遺產的繼承權來說,秋竹已經沒有直係親屬了。”韓毅說到這,卻略微的停頓了一下。他長舒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還掛在牆上的秋竹之後,才說道:“你作為他的旁係親屬,在繼承秋竹遺產的法律上那是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

“繼續說”。秋墨的煙癮在此時又上來了,他點起一根香煙,但並沒有馬上就放進嘴裏,而是對著韓毅提醒了一句:“重點的並不是這個。我是想知道這件事從頭到尾我們有沒有在哪裏留下什麼把柄,那畢竟是條人命。我們是身處在一條船上的螞蚱,還是小心點好。”秋墨說完,他撣了撣手中的煙灰,然後才把它放進了嘴裏。

韓毅沒有吭聲。他警惕的望了望四周,在確定沒有什麼人在之後。他才輕聲細語的對著秋墨說:“好吧,那我現在就慢慢的和秋兄對一對將來可能需要用到的證言證詞。畢竟那也是我們隻有幾個小時才幹的出來的事。”

韓毅與秋墨為什麼會這麼做,無非就是金錢在背後指使了他們。我們假設某某富豪他擁有著成百上千萬的家產,那麼韓毅與秋墨兩人也會這麼見錢眼開的去謀劃些什麼嗎?不,這當然不會。因為別人的錢與他們兩人根本毫不相幹,他們犯不著為此賣命。但事情我們反過來再仔細想想。假設有那麼一筆錢與你產生了某些聯係,盡管並不是很多,但你會竭盡全力的去爭取嗎?

至於答案,那我就不說了。

就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理由,就成了秋曉淵在此陰謀下的最大受害者。現在還被困在枯井已經獨自一人的秋曉淵他該怎麼辦?他該如何逃出這要置他於死地的枯井。就算逃出枯井但還什麼都不知道的秋曉淵他又會怎麼做?他今後的人生道路又會因為這場變故而發生怎樣讓人意想不到的改變?

這些,我們都隻能讓時間來去見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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