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已經背叛了她,一早對青霜的懷疑就算是落實了,但青苗和彩霞的死,林子萱並未問過青霜,到目前為止也隻是她的猜測而已。
乍一聽紅玉說自己知道事情的真相,林子萱不禁心中一緊,問道:“這些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
紅玉磕頭道:“事到如今,奴婢也用不著瞞小姐了,奴婢是老祖宗安排到小姐身邊的人,與彩玉一樣,是有目的的。可奴婢不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小姐待奴婢那麼好,奴婢又怎麼會還背叛小姐呢?奴婢暗暗回了老祖宗許多不實的消息,也正因為此,這次,奴婢出了這樣的事情,老祖宗才覺得奴婢沒用了,就要將奴婢丟出去的。”
林子萱好奇道:“你一直在說自己活不成了,是出了什麼事情?”
紅玉抹了兩把眼淚,回道:“回小姐話,奴婢命苦。在乞巧節上,奴婢被城西一家皇商店鋪的二公子相中,次日二公子就請了媒人送了拜帖去侯府。”
“這是好事,何來命苦之說。”林子萱不解,雖商賈在古代地位較低,但此乃皇商,而紅玉又隻是一個小丫鬟,這也該算是紅玉的高攀了。
紅玉越發傷心,“不是奴婢不知足,是三奶奶的用心太惡毒了。乞巧節上訂下的婚約,按照規矩,侯府也該為奴婢出一份嫁妝的。可哲王爺向五小姐提了親,三奶奶一心想把嫁妝全部留給五小姐,奴婢這時候出現婚約,自然就礙著了三奶奶。三奶奶就以二小姐傷病需人照顧為由,說在出嫁之前,奴婢也該為府裏盡盡心,便將奴婢打發去了別院。小姐,二小姐得的可是瘟疫,三奶奶要奴婢貼身去伺候二小姐,那就是要奴婢去死啊!”
林子萱氣憤道:“豈有此理,馬氏真是欺人太甚!那嫁妝該是堯雪珊的,現在落在她手,她不感恩也就罷了,還真當做了是她的財物,這算盤打的倒是響亮!”
紅玉垂淚道:“小姐莫要為奴婢氣壞了身子,小姐待奴婢好,奴婢也該要回報。奴婢這次來就是要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小姐的,奴婢再也不瞞著小姐了。其實奴婢奉老祖宗的命令做事,府裏大小的事情都會格外用心些,自然就常常看到別人看不到的地方。青苗明麵上是太子侍妾青櫻打的,可實際上卻是有人對她令下了毒手。奴婢暗地裏問過青苗死因,是被人活活捂死的,可見有人是不想要昏死過去的她醒過來。小姐,仔細回想一下,當時的情景,青苗是發現了什麼呢?又是什麼人不願要她醒過來呢?”
林子萱順著紅玉的思維回想當日的情景,當日青苗在生氣皇後娘娘賜給堯雪珊東西,而堯雪珊偷摸在她房裏背著林子萱看的事情。青苗吵吵著說要去看個究竟,然後跑了出去,再之後就聽到了她的驚呼,出門看的時候,青櫻和堯雪顏已經在了。
林子萱梳理了一遍事情的經過,被她遺漏點的重要環節像是一個拚圖,開始出現了它最原本的樣子。
紅玉覬著林子萱的神色,開口道:“小姐該是想到了,青苗當時正在去了大小姐房外偷看的。”
林子萱木木的點點頭,“因著青櫻和堯雪顏的出現,擾亂了我的觀察。這麼簡單的事情,我該早就想到的!”
紅玉勸道:“小姐不必自責,大小姐已經不在了,無論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都算是給青苗報了仇的。”
林子萱苦澀哼了一聲,道:“這話說的倒是牽強。”
紅玉就似是在等著林子萱這樣講,她忙接道:“若小姐依舊覺得愧對青苗,那就繼續為她報仇。”
林子萱一愣,她轉頭看著紅玉,不解道:“你方才不是講仇已經報了嗎?我還要如何再報了,難不成還能殺死堯雪珊兩次了?”
紅玉回道:“青苗一直昏迷著,有小姐的精心照顧,大小姐如何有的機會動手呢?”
林子萱恍然道:“是青霜。當日青苗醒過來,她就跑出了鈺珊院來尋我。她是故意出來的,給堯雪珊製造殺人的機會。”
紅玉磕頭道:“小姐聰慧,青霜據奴婢所知,是個個性穩重思慮周全的人,她不該犯這樣的錯的,除非她是故意的。”
紅玉一係列的縝密推理,引得林子萱對她不得不另眼相看起來。林子萱心裏雖驚奇萬分,但麵上還是做出一副尋常的模樣,問道:“那彩霞又是怎麼回事?她是受了我的連累被夏衝打死的,難道這裏也有什麼隱情?”
紅玉跪直了身子,向著林子萱砰砰砰磕了三個頭之後,才道:“小姐,奴婢下麵的話若被別人聽到定是必死的了,左右奴婢是逃不了這一死,才敢講出些大逆不道的話,還望小姐莫要怪罪奴婢,聽奴婢將話說完。”
林子萱點點頭,道:“如今我是在牢房裏的人,你大可放心大膽的講,若講的不高興了,抬腿走便是,我攔不住更送不了。”
紅玉被林子萱逗笑,她輕揚了揚嘴角,道:“小姐現在還能開出玩笑來,奴婢真是佩服小姐的膽量。彩霞的事情,奴婢是無意間碰到的,哲王爺來侯府提親,帶了夏公子。在小姐與彩霞回鈺珊院後,奴婢一個人閑置著無聊就去了後花園,在那裏竟無意間見到了夏公子和哲王爺。夏公子一副做錯了事情的樣子,哲王爺冰冷著一張臉,奴婢隻看了一眼,就怕的整顆心都在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