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妥善處理敏感問題應是下階段對美工作優先任務(2 / 3)

2015年10月19日,美國海軍艦艇長代表團登上中國海軍“遼寧艦”參觀訪問。

旗艦領域的中美合作項目可以成為兩國關係中的“特區”。也就是說,有關合作要能得到兩國政府的共同擔保,不輕易受總體關係波動影響,不在雙方就重大敏感問題進行激烈爭鬥時被輕易拿來作為反製、脅迫對方的籌碼,也有必要在中美利益交彙最深入、最外露的亞太地區優先開展起來。有關領域的合作涉及國際社會共同利益,因雙邊矛盾升級而時開時停、時斷時續會嚴重影響外界對中國在世界上發揮負責任大國作用的信心。

有必要提及“一帶一路”和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建設與美國的關係問題。如果說“一帶一路”是麵向沿線國的經濟發展援助與合作計劃,與美國的‘亞太再平衡’戰略是一種既競爭又合作的關係,而把沿線國的經濟都帶動起來超出了任何國家的能力與責任(薛力:《中國“一帶一路”倡議麵對的外交風險》,《國際經濟評論》2015年第2期),那麼避免中美因“一帶一路”和亞投行業已深化的戰略互疑進一步惡化為實際對抗的舉動,就成為緊迫之事。能否讓“一帶一路”和亞投行建設切實回歸亞歐發展合作的本來麵目,在推進有關倡議的過程中考慮適當吸納美國的參與?比如:把亞投行建設取經團隊派到華盛頓去;在亞投行與美國主導的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世界銀行、亞洲開發銀行以及評級機構之間建立交流合作管道,甚至將來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擇地開展中美第三方產業和金融合作的試點?美國也應落實其在習近平訪美期間表達的積極意向,努力改善IMF、世行和亞開行等國際多邊金融機構的治理結構和運行效能,履行擴大新興市場國家投票權的承諾。

優先妥處敏感問題

但是,妥善處理分歧和敏感問題才應是近中期內處理對美關係的最優先任務。在這方麵,尤其要分析好形勢,把握好虛實,在應對中該實則實、當虛則虛,反其道行之非常有害。

習近平訪美後,中美之間率先爆發直接摩擦風險度最高的問題首推南海問題,這也是訪問中互信度、公開度、共識度最低的一個問題。美國防務評論家羅伯特·卡普蘭在《亞洲熔爐:南海與太平洋穩定局勢的終結》一書中認為,今日中國要首先掌握對南海的絕對主導權,方能在未來控製印度洋—太平洋地區,照此邏輯中美在南海地區必將上演激烈的戰略競爭。美國軍方已多次公開揚言將派艦機進入南沙中國擴建島礁12海裏以內,10月27日更由與中方艦隻已有多次海上“相遇”經曆的“拉森”號驅逐艦在中國的美濟、渚碧礁附近實地操作了對中方的“壓力測試”。可以預見,中美艦機在南海的近距離“相遇”不僅不會消失,而且將繼續是最為險峻的摩擦風險之源。

美軍派艦機進入我控島礁近海,並非主要試探所謂“南海軍事化”虛實,而是要顯示不承認有關島礁在擴建後具有延伸劃定領海、領空和專屬經濟區權利的姿態,具體實施對中國所謂“強勢進取”的“推回”,今後是否常態化值得密切關注。如是,將極度加大中國在所控南沙島礁附近海域及上空實施主權管理的難度。而從更大圖景上看,美國的南海政策調整已越過“恪守中立”的中線,進入一手調動單邊和集體軍事力量、一手召集國際法治和規則力量與中國相抗衡的階段。在美國的介入下,南海紛爭即將進入司法化和規則戰的白熱狀態。中國宜在以符合國內國際法基本規定的方式推進南沙島礁基建和海上維權工作的同時,按照中美之間已達成的政治共識和具體軍事協議,對中美摩擦碰撞的風險嚴加管控。管控又需是動態和廣義的,有必要與麵向南海周邊提出民事化便利倡議、共享民事化設施以及與東盟國家穩步推進“南海行為準則”磋商的工作統籌協調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