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直到任謙拿到秦叔調查的那份資料,上麵赫然寫著任信的監護人,任建國。也許任建國早就知道,隻是不知道的隻有他而已。當他得知父親還有個孩子的時候,他幾乎是瘋了,覺得背叛的那麼離譜,可是,慢慢也就釋然了,覺得有個兄弟姐妹也許是好的,畢竟裏骨子裏流著相同的血液,萬一有個什麼萬一,也是有益的。漸漸的,任謙開始給那個素未謀麵的血親寫信,存了很多封,卻沒有一封是發出去的,隻是,輕輕的拉開抽屜,看著塞滿抽屜的信卻是無法遞送出去,即使現在知道那個人就是任信,他也沒有勇氣把信送出去了,因為,他們曾經相愛,因為,他們本不應該相愛,這時候,任謙多麼希望那個孩子是個男孩,如果是個男孩,那麼,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呢?萬一自己是個BL怎麼辦,這樣想著,輕笑出聲。
呆呆的凝視著落地窗外那皎潔的月夜,靜謐的讓人心碎,也是那樣的一個夜晚,他們私定了終身,可曾想過他們也會走到如今難堪的境地,任謙不想坦白自己還愛任信,更不想對外宣布一向對女人木有興趣的他竟然決定就此吊死在一棵樹上了,這或許是致命的,對於一個未來上市企業的董事來說。如果,那個孩子是個男孩該多好,或許這樣沉重的責任就不用自己來扛了吧,又一絲嘲諷的笑襲來,那麼的令人心碎。
也許人的一生裏有許多的愛情,但是心隻有一個,愛也隻有一份,給了她,便是再也愛不上別人了吧,縱使他們是血親,可是那又如何,他不在乎,愛不是說轉移便消失的吧,或許現在以一個哥哥的身份陪著她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了吧。可是,她,貌似已經忘記自己了,還是她偽裝的太好,連疑惑都那麼的真,但是又不敢再去找她了。怕她心碎,也怕自己不忍,好想再次將她擁在懷裏,好想回到從前,想這些又有什麼用,一切都過去了,將其埋在心底珍藏,然後開始走自己想走的路。
任謙就是這樣,一旦下定決心的事就不會再更改了,隻是,緩衝區的分析還在無限延長著。
任信仍在孜孜不倦的學著,有時候甚至忘了為什麼自己要這麼拚命的奮鬥,現在長期處於一種渾沌的狀態,搞不清自己身處何處,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更不知道周遭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和自己一樣的地方,但是過了一會兒又都想起,隻是遺忘了些什麼,夜深人靜的時候,更願意將自己的心事傾訴給日記本聽,因為隻有它是最忠實的而且最有發言權,摸著那舊舊的邊角起毛的筆記本,任信總覺得有說不出的溫馨,縱使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它也會一直陪伴著她,相信以後還會幫助自己很多,即使全世界隻剩自己了,也許還有它陪伴。
任信似乎也發現自己好像“生病”了,一開始隻是覺得是勞累加憂鬱過度,才會造成短暫性的失憶,也許好好休息就會有所好轉,但是漸漸的,她會忘記一條街道,一條自己天天走過的回家的小巷,一條通向學校的最短路線,她會忘記一個人,就像那天來找自己的男孩一樣,自己會叫不出他的名字,但是,很熟悉,很熟悉,有時候,自己都差異,甚至忘了自己,會不停的發愣,想找尋自己究竟是誰的答案,隨著時間的累計,任信開始注意這些細節,她會將身份證隨時都放在包裏,她會將日記本放在書桌上最顯眼的位置,她會寫一張紙條,上麵交代今天要做的事,還會有備忘錄,上麵記載著地址和街道,不時的會掏出來翻閱,以為這樣就會好一些,可是……
那天傍晚,任信在收拾書包,卻突然忘了自己該去哪裏,自己身在何處,看了看熟悉的課桌,看了看窗外泛紅的天,知道這是在教室,可是,自己為什麼在教室,自己要去哪呢,自己,是誰?一連串的問題嚇壞了她,她呆坐在原地,腦海裏不停的轉著不同的數字,畫麵和地址,然後看著自己身上掛著的書包,翻開,看到一張紙條:放學就回家,地址是勝利路五十號302室,看完請務必放回原處。看著那熟悉的字跡,很像自己寫的,可是自己什麼時候寫的呢,卻還是沒有印象,就這樣,隨後,在起身的瞬間又記起了,隨即朝門口走去,突然一個踉蹌,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