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深黑的夜,一個無助的少女蜷縮在那個隻屬於她的十幾平方米的小屋內,那個陰濕的角落,有多久沒呆過了,現在才醒悟,隻有那發了黴的濕味才是屬於她任信的世界的,對她而言,幸福永遠是遙不可及而又難以企及的。
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是涼的,不帶一丁點兒的溫度。全身都在不住的顫抖,無法控製,也許人又是就是這樣。大腦裏播放著與任謙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雖然很短,但那一幕幕都是那麼的動人,一幕幕都是那麼的……令人心碎。
靜靜的流水還徜徉在無盡的青草地旁,無憂無慮,一切都照舊,隻有一樣東西--任信的心,走了樣,扭曲了,變形了,像是那被人一不小心碰撞在地上碎成一片片的寶貝花瓶,再也無法複原了,如果一定要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破鏡難圓”。
有時,人的心就是那麼脆弱,當你得到你期盼已久的東西時,你欣喜若狂,世界便是五彩的。當你叼著甜甜的棒棒糖,卻硬生生的被人奪走時,而那個人,竟是你認為的最親近的人,你又會做何感想?是痛嗎?不,是一種心碎。好比一把鋒利的小刀架在咽喉上劃,劃的鮮血直冒,直到你斷氣為止,可怕嗎?
不,不可怕。一點兒也不。你有反抗的餘地嗎?不,一丁點兒也沒有。因為,他是你最親的人,你寧願毫無防備的犧牲了自己,也要保全他,這種感覺,你有過嗎?或許,你還年輕,不懂吧。
就這樣,花兒謝了,草兒拈了,葉子也枯黃了,一切都結束,什麼都沒有了。那個夏天在任信的印象裏永恒變成了無言的冬日。而那個熟悉的陌生人也再也不會回到自己的身邊了,因為,僅僅因為我們是親兄妹而已。嗬嗬……
秋天就這樣來了,梧桐打著哈欠醒來,已經披上泛黃的新裝,令人羨慕不已。幾個頑皮的孩子正在池塘邊玩耍,不亦樂乎。
一個少女背著整潔的雙肩包邁步,過馬路,朝著自己的學校走去,沒有猶豫,沒有遲疑,就這麼從容的走進一如既往的教室。
眼角不再紅腫,淚痕無蹤,睫毛長而微顫,眼裏的寒光好似進了深冬,深邃而不可捉摸,嘴角的弧度是一條直線,無邊無際的蔓延到天邊的光點消失的地方,偶爾戲謔的小令人從頭涼到腳。“敬而遠之”是唯一的對策,隻有一個人不會。也許,遠不止一個人,不過隻有一個人會存心找死,永遠喋喋不休的,像永不會厭。可甚至連一句冷漠的言語也沒換來過,誰會想到,事情竟不是想象的那樣簡單。這樣的話語到底還是起了點作用的。
重點不是這個,今天是文理分班,開學的第一天,正是分科。
西文,任信選了文科,而任謙自然的選了理科。
就這樣,結束的不知不覺,交點永遠不存在在兩條無限延伸的不相交的直線之間,即使有,也是假象,一如那瞬間的美好,似曇花般總會凋謝。個中緣由也隻有當事人熟知了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