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這條消息最不該聽,卻讓它灌進了耳道,連一個字都沒有放過。有人看見了嗎?小信喃喃自語道。心感覺被揪的滴出了血,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最不該被人看見的事卻偏偏被人看見了。每次都這樣,就像10歲那年的自己一般,想到這,心的疼痛似乎又劇烈了些。
“喲,沒想到她竟然是那種人,平常斯斯文文的,一副乖乖女的樣子,背地裏還不知道幹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真是讓人覺得惡心,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哪。”
“就是就是,這種人也配做我們的班長,別給我們班丟人了,她不嫌丟人,我們還覺得麵子下不去呢。最好啊,趁早滾出去,否則,總有一天會死的很難看的。”
“哎,你們也別這麼說,聽說她家挺窮的,做這種事也能理解嘛,說不定人家就為了上學呢,多勤奮啊,你們學著點,不過,我家也窮,但我才不會為了錢幹這種事呢,你們說是吧?”
“喂,你們要死啦,沒看見任信坐在那嗎?走走走……”其實,早就意識到任信的存在,不過是沒把她放在眼裏罷了,此地無銀三百兩。
女生們各自唏噓了一陣,悻悻的走開了。
任信表麵不露聲色,心中卻波濤洶湧,就像給人用鋒利的劍刺破喉嚨般窒息的痛。
任信試圖把頭埋低,繼續著演算,更試圖掩埋這個恥辱的過去,事實上,她知道,即使再怎麼掩蓋,紙也是包不住火的。
(1)
一天在忙忙碌碌的功課演算中度過了,腦海中不停重複著那些女生奚落的言語,想象著她們耀武揚威的樣子,突然覺得很像甄嬛傳裏的妃子們爭寵一樣,逃不過嫉妒、自卑和虛榮吧。但還是禁不住背後發冷。是啊,她們說的那是事實,無法抹去的可恥而令人作嘔的事實。
晚晚的放了學,下了自習,抱著幾本書走在隻有路燈的小巷裏,徒有影子與小信作伴,顯得孤單而憂傷。心底的一絲悲涼漸漸泛起,漸漸像露出水麵的高地,巨大的陰影籠罩在心與瓣膜之間,如此的長久,讓小信不能逃離那灰暗的格調,任由它肆意的蔓延到五髒六腑、四肢,甚至是神經末梢。
慢慢的踱到家門前,天哪!路燈下竟然站著一個人,那肮髒的背影就算是化成泡影她也一樣認得出。然而,小信終究躲不過他,也許幾年前的話應了,但擺脫不了,除非他死,小信才能安心。
“你還來做什麼!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麵前,你給我滾!”小信憤怒的咆哮著,聲音中還帶著一絲顫抖。看到他就看到自己不堪的樣子。
“信子,我是你爸啊,你別這樣,好嗎?”蒼老的聲音裏有一絲懇求,但在任信看來,卻是那麼的虛假。
“我爸?嗬嗬,我爸早在我10歲那年就死了,不,我從來沒有過爸!你給我滾,越遠越好,我不想再見到你,滾!”任信聲嘶力竭的吼著,似乎在發泄這這麼多年來沉寂的怨恨。
“為什麼你還不能原諒我?我已經在改了,請你接受我,信子,別再怪我了,好嗎?”一臉老淚縱橫,卻對上一雙冷漠的眼,他說的話,小信一句也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