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晨循聲望去,當他看清眼前之人時,身軀猛地一顫,疲倦的眼中立即有了濃濃的感激之色湧現。
“齊前輩!”
齊淵微笑頷首:“修煉進展倒是神速,老夫是愛才之人,今日便再救你一次!”
說罷,齊淵長袖一揮,袖間一道青虹破空疾馳,瞬息就已來臨於尚晴身前,顯出一把青光小劍,鋒芒畢露,直指尚晴咽喉,劍柄周圍更有青霧寥寥環繞。
尚晴身形急退,看起來對這青色小劍極為忌憚。她一手掐訣,一手取出一麵銅鏡護於身前,嘴中念念有詞。
“小友你且放心,尚晴這老婆子永遠不可能鬥得過我!”
齊淵冷哼,不再去看尚晴動作。在查探騰晨傷勢一番後,他輕歎一聲,掌心抬起,一隻青鳥驀然在其手心出現。
這青鳥迅速變大,很快已有一丈大小,一把叼起騰晨。
齊淵輕輕吐出一圈青煙,青煙灌入騰晨鼻息,令他立即昏昏欲睡,進入了夢鄉。
青鳥撲扇起翅膀,叼著騰晨迅速飛起,消失在天際。
尚晴麵露陰狠之色,用銅鏡架住青色小劍攻勢,幹瘦手指驟然一彈,一道紫色驚雷劃破天際,瞬間追趕上了遠遁的青鳥。
正在這時,一縷青絲驀然閃現,將這道驚雷貫穿,同時潰散。
也就是幾息的時間,青鳥已帶著重傷的騰晨飛出了千裏之遠,離開了尚晴神識覆蓋的範圍。
“老婆子,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又不長記性!”
在尚晴氣急敗壞之際,齊淵壞壞的笑聲自下方傳來,隨之其身前已乍現出一名邪異青年身影,臉上仍掛著兩百年前兩人初次相遇時,令還是青澀少女的她十分不爽的壞笑。
...
一片混沌中,騰晨感到腦中封存七年前的記憶那一層薄膜正一絲絲裂開,那一段血色往事一點一滴浮出水麵。
那一年,騰晨十四。
那一夜,雷雨交加。
電閃雷鳴之下,騰晨與母親還有幾名仆人呆在廳堂,望著大雨滂沱的屋外,夜很深了,但父親還未歸來。
這是父親第一次這麼晚還未歸來,在騰晨印象中,父親雖然總是很晚才回,但卻沒有哪次如此之晚。
“娘,父親怎麼還不回?”
騰晨不安地望向一旁的母親,母親亦搖頭不語,慈愛的臉上也是濃濃的不安,他心中的擔憂不禁又多了幾分。
一道驚雷驀然炸響,令這墨黑的天地有那麼一瞬間陡然亮起,一個令騰晨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出現在了屋簷之上,緩緩落下。
“父親!”
騰晨大喜開口,不顧廳堂外的大雨,高興的迎了上去。
待騰晨走近時才發現,眼前的父親已是一副茫然的模樣,甚至連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也少了平日的灑脫與慈愛。
“父親,您怎麼了?”
騰晨疑惑地拉住父親粗壯的臂膀,卻感覺到一股濃濃的血腥氣味,竟是滿手鮮血,而那鮮血從父親臂膀上不住淌下,令騰晨頭腦發昏,嚇得愣在了原地。
騰烈血跡斑斑地大手攬住騰晨,麵色沉重地走進了大廳。
叮囑仆人好好照看騰晨後,騰烈與妻子進了房間,似有事商談。
騰晨很久以後才回過神來,不顧仆人與老管家的勸阻,走到父母門外偷偷聽著父親的一言一語。
在他看來,父親今天實在是過於反常,也是十幾年來的第一次對自己如此冷漠嚴肅。
直覺告訴騰晨,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極其重大的變故。
“難道是尚武國的奸細做了出格之事?”騰晨暗自嘀咕,耳朵緊緊靠著房門,聚精會神。
“通過我這幾月的暗中調查,已經可以確定,尚武國奸細潛入天嵐城之事純屬子虛烏有!”
騰晨聽到父親的第一句話後,頓時心神一震,腦海中轟鳴不斷,更有無數疑問在心中敲響。
“既然沒有尚武國奸細,那麼這消息又是如何使得齊雷國人人皆知?夏親王又為何大動幹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