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渠校尉一拍腦門,道:“快快,綿諸、置所,軍營,我們都去找。”
他剛要動,索勒卻一把將他拉住道:“急什麼,等等,這麼大的地方沒有方向、又沒見過,我們怎麼找?總不能把所有的銀罐都搜過來一一驗證吧?這都兩天了,那罐毀沒毀還不知道呢!”
“那怎麼辦?”
索勒沒有理他,而是問道:“白達罕大叔,三位巫醫,酣睡蟲要怎樣才能找到宿體呢?它為什麼隻攻擊老將軍一個人呢?”
“這個我知道,”另一名巫醫開口,麵對所有人的目光,這巫醫有些拘謹。
白達罕拍拍他的肩道:“路墨白,快說,能救大都尉的性命,可是大功呢!”
路墨白見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自己,頗有些心虛地道:“其實……我養過此蠱……,不過小人隻是好奇,它到死我都沒有讓它害過人的!”
幾個人一聽眼前一亮,誰還管他是做什麼用,同時喜道:“快說說。”
可能見所有人都不以為意,路墨白也安定下來,才道:“它喜歡香甜的氣味,不過最多五六步,再遠它的嗅覺就會受到很大影響,所以若是害人用,就要離得很近才會保證準確無誤。”
另一個巫醫可能是受到了鼓舞,又或者那二個都有立功的表現,自己再藏著就會落於他人,便接著他的話道:“各位官人,我方才推算了一下時辰,酣睡蟲入宿體三四個時辰便會產卵,產卵後宿體開始昏睡,那大都尉中蠱的時間應為前夜。”
前夜?索勒眯了眯眼,他見義尉校尉和李太守都還在思慮中,知道時間緊急,隻好道:“李太守,恕草民直言,李太守要親自去審一審和搜查前夜您帶來的侍衛了。”
李太守臉顯慍怒,手指索勒剛要開口,索勒直接道:“都什麼時候,我們也隻能用排除之法了,李太守,您說呢?”
義渠安國終於反應過來,馬上道:“對對,我也要去審問那夜離老將軍極近的人。”義渠安國已完全冷靜下來,從容地吩咐著各項事宜。
“來人,帶三位夜郎巫醫入甲四帳內休息,任何人不得與巫醫接觸,吃喝用具全部備齊。”
“苻生,你帶著白達罕大叔到我營帳旁的小帳休息,有事找我,不可隨意進出。”
“二位女醫,請回帳休息。”
索勒點頭讓她們先行回去,片刻後,帳內隻剩下索勒、李太守和義渠安國三人。
“假司馬何在?”義渠安國見人進來了,繼續吩咐:“帶領二十人,趕往置所,搜查邴已及其仆人所住房間,馬車行李都要細細的搜,把所有的瓶瓶罐罐不論金銀陶鐵的,通通都給我拉回來,記住,不許落下,不許有任何破損。”
李太守見他如此,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道:“我這就回去連夜搜查審問,會把那些罐子通通拿來讓巫醫辨認。”說完,他抬腿就走。
見他走了,索勒才道:“義渠校尉,這一夜不能閑著,整個軍營都要搜查一遍。”
“整個軍營?相師還懷疑我們的兵不成?”義渠安國有些不服氣,氣呼呼道:“這些兵都是我大漢熱血男兒,怎能害老將軍?”
索勒知道他誤會,趕緊道:“義渠校尉誤會了,我並沒有懷疑這些兵士,他們也不會加害老將軍,我隻是在想,誰撿到一個純銀的罐子,會扔呢?”
義渠安國眼珠一轉,立刻道:“不錯,我這就去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