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臉色都不好,好像都已進入無窮的想像中,丹琳雙手交叉搓著自己的手臂,安撫泛起的雞皮疙瘩。倒是李太守非常冷靜地問道:“那你們方才有沒有為大都尉解蠱?”
白達罕和三名巫醫彼此看了了一眼,紛紛搖頭。
“為什麼?”
“沒有解藥。”白達罕大叔回答。
沒有解藥?李太守橫眉立起,已經很難壓製住自己的火氣,咬牙斥道:“那要你們來做什麼?隻告訴我們什麼是巫蠱嗎?若大都尉有什麼不測,”他的目光狠狠掃了一圈這帳內所有的人,陰狠狠道:“巫醫、相師、女醫、族長,通通去給大都尉償命!”
氣氛一下緊張了起來,義渠安國的長處終於得以發揮,忙道:“那趕緊找解藥啊!白達罕大叔您說出方子,我馬上派人連夜去找藥,掘地三尺,也要保證一味不少。”
那三名巫醫一聽,又是彼此看了一眼,那表情看起來很是無奈。
索勒立刻明白過來,道:“都說巫蠱之術是一巫一蠱,想必白達罕大叔也配治不出吧?”
義渠安國瞪著眼睛看著白達罕點了點頭,目光由期望乞求轉為絕望,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太守已經不悅地道:“你們方才如臨大敵的陣勢是做什麼?就看看是什麼蠱蟲?”
“當然是給老將軍挖蠱啊!”苻生回道,他年輕氣盛,自己一番辛苦,親自“操刀”,卻被別人這般說,自然是不服氣地,氣哼哼地道:“在沒找到解藥前,每天隻能靠挖蠱除蟲,不然以老將軍的身體,別說七日 ,三日都堅持不下來。”
一直沒有開口的柯木孜也道:“現在隻能挖蠱除蟲,每日把新生的蟲蠱取出,堅持個幾天是沒有問題的,盡快找到解蠱的方法就可以。”
事已至此,索勒再也不顧及身份,直接問道:“白達罕大叔,三位夜郎醫者,既然你們知道這是酣睡蟲,肯定還是有辦法的,對吧?”
白達罕看向夜郎巫醫路白墨,路白墨立刻開口道:“此蟲本身並沒有毒性,它的蟲卵又都挖出,所以隻需讓它離開宿體,再用尋常的藥物慢慢調理就會恢複如初。”
“那,怎麼讓它離開?總不能拿刀子到處挖吧?”義渠校尉問。
“不用,隻要找到養它的銀罐既可。”
“什麼?”所有人都沒明白,不是不明白銀罐,而是銀罐就管用?!
白達罕接口道:“所有的蠱蟲都在甕罐之中生長,吃喝拉撒幾年,這些小罐就像它們的家一樣,,酣睡蟲更是喜歡自己的“家”。”
他這個比喻讓丹琳和柯木孜都翻了翻白眼,白達罕看到,點點頭接著道:“此蟲就是戀“家”!巫者每日用血肉喂食酣睡蟲,要想讓它離開進入宿體,就斷了它的吃食,隻有在很餓的情況下又有氣味吸引,它才會離開銀罐。所以,隻要找到養它的銀罐,那上麵有它的氣味,再往裏放入一些新鮮的血肉,它就會像倦鳥歸巢一般,一定要回去。這時我們隻要仔細檢查老將軍的身體,就會看到皮肉之下滾動的它,在那裏切開一個口子,它就會自己出來歸“家”了。”
……
一時無聲,大家都在消化著白達罕的話,直到李太守喝道:“別愣著了,趕緊找銀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