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索勒心說果然有關係,光祿大夫正是霍光的心腹邴吉邴長卿。“不知小郎君與光祿大夫是……?”
“光祿大夫乃是族中叔父,邴已隻是邴氏遠房的侄子,因家中父母俱亡,族中老人不忍邴已病死,便帶我來長安找族親借錢求醫,沒想到叔父也憐邴已無依靠,不但治好了邴已的病,還收留了邴已,邴已便在尚冠裏長大,僅此而已。”
“原來是這樣!”索勒點頭道:“小郎君一看便是大富大貴之人,一生不缺貴人相助。”
邴已說的話是真是假,回頭問問桑弘牛便知,如此風姿綽約的人物,阿醜不可能不知道,現在他要問更重要的事。
“小郎君和趙老將軍看起來交情不淺啊,我看老將軍真的要因小郎君抽自家少郎呢!”索勒看著氣定神閑的邴已,突然道:“當時子介竟以為少郎君乃光祿大夫之子呢,還想讓義渠校尉代為引見,被校尉笑話了一通。”
他這一說邴已的反應有些驚訝,趕緊笑道:“哪裏哪裏,光祿大夫有三子,最小的也要比邴已大上三四歲。”
索勒原是懷疑他乃邴吉未正式承認的私生子,但看他的反應,知道自己猜錯了,很是好奇地問:“那趙老將軍與少郎君是……”
“邴已與趙老將軍算是忘年交吧!”邴已淡淡回應,“老將軍與光祿大夫要好,經常相約飲酒,光祿大夫叫上別人不便,便讓邴已跟著,久了便與老將軍熟了。別看老將軍戰場殺伐,其實心中存著悲天憫人,早晨趙郎君那樣對邴已,老將軍肯定是看不慣的,換了別人亦是一樣。”
忘年交、邴吉的遠方族親,住在尚冠裏。邴已有問有答,回答得還頭頭是道,隻是其中幾分真假?索勒看著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少年,突然覺得自己這幾年在西域待的退步了,竟然看不出一個少年的深淺了,他竟忘了自己也不過是個剛及弱冠的青年而已。
既然身份套不出來,索勒便問起了別的。
“果然是忘年交,少郎君到天水,車壞在官道上,都能與老將軍相遇拉到這軍營之中一起飲酒,交情確實不俗。聽義渠校尉說,你們一起飲的是少郎君帶來的酒?”
邴吉點頭道:“不錯,是西域的葡萄酒,此酒乃是邴已自胡商處買的,原想帶回長安送與光祿大夫品嚐,沒想到在此地遇上了趙老將軍,還有天水郡李太守和義渠校尉,邴已手中實在沒有什麼稀罕物,便把這兩壇葡萄酒拿出來,大家一起喝了。”
在西域最常喝的便是葡萄酒,但在天水,就是稀罕物了。
“那酒……”
索勒正想著措詞,邴吉接口道:“那酒一共兩壇,是邴已的仆從從車上取下交與趙老將軍親衛的,酒是他們倒的,一共四碗,趙老將軍、李太守、義渠校尉還有邴已一人一碗,都是隨便拿的,每個人都喝得淨淨的,若說酒中有毒是絕對不可能的。”
“原來少郎君已經知道了!”
邴已搖頭苦笑道:“早晨邴已剛剛用了早飯,正準備起程,趙昂就帶人闖了進來,說我給老將軍下毒,根本不聽解釋便將我綁了來,後來如何相師也看到了。”
想想那時趙昂的模樣,索勒搖頭笑道:“啊,記得,老將軍打仗膽大心細,怎麼兒子竟然如此粗裏粗氣的,也太蠻幹了。”
邴已一聽似想到什麼趕緊道:“要說趙昂倒也不是完全粗心不管別人死活之人,我被綁上馬,他看我穿著單薄,隨手抓來一件外袍丟在我身上,不然這一路跑來,凍也要把我凍死了。”
這麼說,趙昂確實不算粗心之人。索勒還要繼續說,就聽外麵有人道:“相師,義渠校尉請您快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