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白雲一鬥鬥,地上的蘭花花繞著小娘兒走……”索勒心情不錯,坐在車內哼著小曲。
丹琳好奇問:“小娘兒是啥?為啥蘭花花繞著走?”
索勒嘿嘿道:“小娘兒就是小娘子,這種小調是為了押韻嘛,沒啥為啥不為啥的,就是好聽!”
“天上的白雲一鬥鬥,地上的蘭花……”哼著歌,馬車駛入了綿諸城。
綿諸城位於邽山之下,渭河、清河、牛頭河等幾條大河將其環繞其中,因此土地肥沃,耕田種地年年豐收。這裏原是戎地,秦惠公時代劃入秦國版圖,歸隴西郡,稱綿諸道,後元鼎三年,漢武帝置天水郡將綿諸道劃入天水。古城古道,各族融合已有三百餘年,是一處百姓安居的好地方。
進了城,車馬直奔館驛。這個時辰家家都在做午飯,外麵的行人也少,直到拐入館驛那條路上,人才多了起來,看穿戴大多數還是異族人。有十幾名兵士在當地尉史帶領下維持著秩序,所以雖然人聲嘈雜,摩肩接踵的,但秩序尚可。
索勒的車駕是官家車,一拐進來就引得別人的注意,當地尉史趕忙過來相迎,氐人侍衛說明來意後,車子慢慢駛入館驛。
尉史帶著期門侍衛去見李太守,索勒三人下車等候。剛剛一路上聊天,氐人侍衛與索勒聊得還算不錯,索勒聽他談吐知道是個實誠人,便問道:“剛剛迎接的是當地尉史,難道天水都尉也在這裏?”
“哪能啊!”氐人侍衛果然全盤托出:“隻有李太守過來,郡都尉在平襄呢,怕太守忙不過來,把自己的尉史調給李太守用。”
“太守會忙不過來?”索勒一付不可置信的模樣。
一般情況下大軍而至,太守都尉都應該在,但天水武都都有些亂,所以太守過來,郡都尉坐鎮中央。而一郡最大為太守,然後是郡都尉,這二人分管政軍,但調兵的符節在太守那裏,而且這一郡的官吏八成是太守任命的,還忙不過來?
氐人侍衛看四下無人,貼在索勒耳旁小聲道:“這李太守事多的很!”
索勒了然地點點頭,斜睨著他道:“你在李太守手下做過事?”
“沒有!”氐人侍衛趕忙搖頭,一付劫後餘生的感覺 :“幸虧沒有,反正在他手下,沒挨過板子的少,那些掾屬功曹都還是他自己挑選的,打起來一樣毫不留情。”
索勒挑了挑眉,剛要說話,就見和自己同來的期門侍衛與那位尉史一同出來。尉史走到索勒三人麵前問道:“請問哪位是相師,哪位是醫師?”
索勒心說能這樣問,看來人家太守早就摸清楚了,隻是隨口問問,便道:“草民為相師,這二位為醫者。”
尉史的目光掃了掃柯木孜和丹琳,又轉到索勒身上,“李太守言‘館驛狹小人多,相師就不用入內了,至於二位醫者,館驛有數名老醫者,人多會亂,也隻留下昨夜為趙老將軍治病的醫者就好。’”
三人隻能留一個?這也太不給趙充國和義渠安國麵子了吧?索勒還沒有說話,身旁的氐人侍衛小聲道:“相師,你就應了吧,李太守就是誰的麵子都不給,別自己找罪受。”
話是如此,索勒哪放心柯木孜一個人留下?他正在想辦法,柯木孜已道:“我就是為老將軍醫病的醫者,既是這樣,那我一人進去吧。”說完她看向索勒和丹琳道:“你們就在城內耍耍吧,反正你們也不懂,呆一會兒就會煩了。”
“不成!”索勒立刻搖頭:“你一個人絕對不成,大不了我們回去,讓李太守和義渠校尉交涉去,話說回來,這事本來也跟我們無關,何必趟這水!”
丹琳的立場就是聽他們的,見索勒說的斬釘截鐵,也跟著道:“對,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