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勒心中大賅,心說這家夥好神力啊!這匈奴漢子是中等個頭,身形魁梧,他用手掰斷手腕已是神力,還能將人舉起扔出去,將那兩人也砸倒,這是誇娥氏投胎的吧?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苻生一點也沒閑著,他走到那三名匈奴大漢身邊,拿起他們的馬刀,手起刀落,刀刀入頸,瞬間便結果了他們的性命。
索勒詫然地眨了下眼,心說幸虧昨夜沒有強行出寨,不然與這家夥成了敵人,可真是大大的不妙。若不是親見,誰能想到這個看起來虎頭虎腦率真熱情的年輕人,竟然力大無窮、出手狠辣至極!
也難怪,若沒有真本事,怎麼可能年紀輕輕就當了白馬氐的首領。
此人,若是朋友,是強助,若是敵人,是勁敵!
符生已經拿著馬刀走到索勒麵前,渾若無事地笑道:“快走吧!”
“符生!”上麵有女子在招喚。
二人同時回頭,就見兩名身著異裝的女子正跑過來。
苻生道:“是白達罕大叔的孫女。”
索勒點點頭,看著兩個小姑娘跑過來,與苻生說了幾句羌語,然後快速地向下跑去,一邊跑一邊用羌語叫著。
索勒聽不懂羌語,但他看到下麵的羌人聽到呼喚聲,紛紛住了手,白達罕更是跑著迎了上來,抱住自己的孫女。他已不需苻生翻譯,也知曉她們在說什麼。
事情也正如他所想,那些匈奴人見已方敗露,毫不戀戰,上馬就逃,苻生跺了跺腳,一聲令下,帶著手下人上馬就追。
這下沒了翻譯,幸好白達罕會說烏孫語,阿冬也跑過來和索勒講解。
原來白達罕是一位非常有遠見的首領,他並沒有給使團的酒中下迷藥,還在席間與烏紮拉克說起了大宛話,烏紮拉克馬上就明白過來,悄悄派人知會了柯木孜她們,也從阿冬那裏知曉索勒和苻生已經看出來上麵的穹廬不對,正要上去查探。
白達罕肯定是知道苻生的本領,再也不憂心自己孫女的安危,任使團的人和匈奴人幹起來,讓自家漢子隻看不打。
沒有人去追究這個部落的所為,索勒就是想做什麼,在看到苻生的本領後也立刻掐斷了想法,倒是白達罕自己向烏紮拉克和公主道:“請公主代我向駐紮在天水郡的趙充國趙將軍說明,牢姐部在這裏世代生長,與漢人氐人相處甚好,不想起紛爭,更不會有拿雞蛋碰石頭的想法,望天朝上將明斷。”
苻生回來了,沒有追上匈奴人,他看起來很沮喪,但保護使團是他的首要任務。
使團繼續出發,延著草場向天水郡而去,很快到達了綿諸道。這裏還屬於涼州管轄,索勒對地形略知一二,他知道如果大軍前日已至天水,那昨日就該到了綿諸。
果然,還未到綿諸,就看到駐紮的大軍,而護羌校尉與天水郡太守都出來迎接使團。
對於他們的親臨,索勒有些奇怪。這一路上雖然使團有各郡照應,但太守親自來接的,這是第一位,還有一個持節的護羌校尉,這於禮不合啊。
難道是因為羌人叛亂的事,他們不放心?還是來看趙老將軍,順便趕上了就一起把烏孫使團迎了?
索勒的疑問很快就有了答案,這答案還捎帶著另一個讓他萬分吃驚的事情。
護羌校尉和天水太守果然是探望趙老將軍,正好順道碰上就把他們迎接了,而他們去探望趙老將軍的原因竟然是,趙老將軍病了,病的原因是——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