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冬一邊整理他的包袱衣服,一邊道:“一會兒他就過來,那輛車上坐著的是嫂子和阿朵姑娘。”
“……啊?”索勒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趕緊問道:“她們要去哪?不會也要跟著回長安吧?”見阿冬點頭,索勒欲言又止。他明白自己沒有資格說賴丹娘子,賴丹已經過世,她的親人都在長安,她一個人大著肚子又帶著阿朵,確實不如回長安踏實。
“淳於霆和鄭吉知道嗎?”
阿冬點頭:“知道知道,後麵那車的貨物,人二位說了可不是給你的,是給嫂夫人回長安安家的。”
原來就自己不知道!索勒翻了個白眼,沒有再說話。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就跟個奶娃娃似的,吃喝拉撒都要別人服侍,隻這稍稍折騰了一下,身上的骨節又開始陣陣作痛,哪裏還能要求得了別人?
眼見著藥勁又上來了,索勒有些昏昏欲睡,阿冬放下了簾子。
等索勒再醒過來,就覺暖陽拂麵,外麵人聲不斷很是熱鬧。他正想睜開眼睛,就聽兩個女人聲音響起:“你醒了!”
索勒馬上閉上眼睛,口中喃喃自語:“做夢,做夢!”可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麵前那兩張青春的麵孔都朝他笑著,索勒心中哀歎一聲,他知道不是做夢。這一趟,別說是丹琳,就連塔爾琪,也來了。
這一大一小兩個姑娘見索勒醒了,很是興奮,見索勒舔舔嘴,都拿出水囊來要喂他喝。
一個道:“我喂你喝水。”
另一個卻作勢要把索勒扶起來,喂自己的水。
丹琳手一伸,抓到了塔爾琪的手腕,微斥道:“你幹嘛?不知道他不能隨便動嗎?”
塔爾琪那雙靈動的大眼睛白了她一眼,很不屑地道:“我當然知道,我會小心的,我又不是沒服侍過病人。”
“你服侍過病人,可你照顧過索勒嗎?”丹琳拿出自己殺手鐧,“他被狼咬得全身是傷的時候,可是我幫他療傷上藥的,足足有半個月呢!”
“病人還分是誰嗎?我服侍的那個人可是動都不能動,連湯麵都要做成糊糊舀著吃呢。”
“你個……”
她們的聲音不大,但是都在車內,索勒聽得頭都快炸了,正當他忍無可忍就要發作的時候,救星到了。
柯木孜的臉出現在車窗處,顰了顰眉,不滿地看向二位姑娘道:“咱們怎麼說的?”
有的時候,貴族的血液真的是天生的,索勒總覺得柯木孜就是有一種貴族的氣質,明明聲音不大,那氣場卻很足。
丹琳和塔爾琪撅著嘴沒有說話,兩個人一前一後跳出了車子,一直在外麵駕車的阿冬無聲地回頭望了望自己的東家,索勒氣哼哼道:“還看?還不伺候小爺出恭!”
沒等阿冬回話,柯木孜道:“我聽淳於霆說,前麵不遠就是長亭了,到那裏你再解決吧!”
連撒尿都有人管了,果然病人沒人權啊!索勒隻能無聲地翻個白眼,知道這一路自己是無法自由了,氣哼哼地閉上眼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