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吉前腳走,柯木孜端著藥就進來了。
她一言不發,隻朝索勒一點下巴,索勒明白,想坐起來卻又使不得力,最後還是柯木孜把他扶起來。
索勒可以讓丹琳照顧自己,由塔爾琪喂藥,隻柯木孜照顧他覺得很別扭,而柯木孜除了給自己枕脈出藥方也確實鮮有照顧他的時候,都是丹琳塔爾琪,難言的地方或者大小解都是阿冬來。
這一次柯木孜親自來,肯定是有什麼事說。
索勒正想著,柯木孜已經道:“我和烏孫使團一起去長安,你和桑弘牛正好藏在隊中,也方便。”
索勒本來也想說,可柯木孜這樣一說,他反而不好意思了,有些為難地道:“這……我和桑弘牛都是被通緝的,若被搜出來,會不會連累你們烏孫人?還是……不……要吧?”
說到最後,他都想自己抽自己,簡直是臉皮厚到家。
柯木孜的臉上很少有不一樣的表情,她的皮膚是西域人的雪白,她的眼睛卻是中原人的漆黑,這讓她看起來如雪人一般,冷漠高傲卻又透著一股子堅定,讓人覺得隻要是她決定的事情,卻無法再做更改。
柯木孜示意他把藥喝下去,幽幽地道:“烏孫這邊你不用管,你現在要做的幾件事:一,決定誰跟著一起去,二,你們公開的身份,三,怎樣受的傷,去長安哪裏,做什麼,”柯木孜接過藥碗,一邊起身一邊道:“我讓阿冬給你上藥,你休息一下,下午告訴我,我晚上去找烏孫使團。”
人家都這樣說了,再裝下去就真是自己不要臉了,索勒點點頭,深深道:“恐怕真要連累你了。”
柯木孜唇角翹翹,似笑似悲,目中閃過一絲哀傷,她搖搖頭道:“這世間,有本事又一定會去白狼那裏救孔雀的人,隻有你了!”
索勒看著她,瞬間明白了,點點頭堅定地回道:“沒錯,我一定會去。”
柯木孜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索勒上完藥就昏昏沉沉睡著了,在夢中他就已經決定好一切,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和柯木孜交待清楚,並表示人隻帶一個阿冬,柯木孜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問道:“丹琳呢?”
索勒搖搖頭,柯木孜挑眉道:“你不帶她,當心她跟你沒完!再說她去,阿桑也會去,你不要看他們是匈奴人,這是兩個幫手啊。”柯木孜隻認為是索勒對匈奴人進長安不放心,接著解釋道:“你知道的,若是……沙迦陀還在,我都可以直接帶你走,可現在,烏孫使團的戰鬥力我真的不敢恭維。”
索勒笑得有些尷尬,他無法解釋這種誤會,隻好道:“那你去問問丹琳吧,她決定的事我不幹涉。”索勒沒有忘記丹琳說過不入漢境的話,雖說敦煌也是大漢的,但河西和長安是完全不同的。
柯木孜看他並不說,知道他和丹琳之間肯定有事,點點頭沒說話便出去了。這一走她便沒有再回來,索勒知道她去烏孫使團的,踏踏實實在床上躺了一天,第二日一早準備完畢,阿冬和阿桑把他抬上了一駕馬車。
索勒出來時看到有三輛車,便問阿冬:“幹嘛要這麼多輛車?桑弘牛不是能坐會兒了嗎?再說他躺著這裏也不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