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賓抬起眼睛看向索勒,眸子透著堅定,點頭道:“對,阿紮汗大都尉是我們這邊的人,我父汗特意叮囑過我,此人可信。我們去找他,但是……”他頓了頓,將心中的疑慮說出來:“我要怎麼出去?”
外麵是姑翼的人,他們不許絳賓離開。
索勒拍拍他的肩道:“去和侍衛說一聲,然後換套他們的衣服,在外麵等我。”
絳賓點點頭,走了出去,自去吩咐他的侍衛。屏風內,索勒看向孔雀和柯木孜,輕聲問:“他怎麼樣?”
孔雀往他這移了兩步,回道:“柯木孜說他的毒已經解了,但沒有蘇醒的跡象,會不會和他年老體弱有關?”
“有可能,黃泉路上無老少,性命還是老天說了算!”索勒看向柯木孜,問:“你有沒有問過絳賓,龜茲王以前是否抱恙?”
“問過了,他說龜茲王這半年身體一直不好,眼見著日漸衰老,我也覺得是有其他病症,剛剛還在翻淳於校尉給我的醫書,看看有沒有什麼這種病症的記載。”柯木孜回道。
索勒伸手為大汗號脈,一邊觀察著大汗的麵色。龜茲大汗雙目緊閉,眼眶和嘴唇深陷,看來牙已經掉了不少,整張臉毫無生氣,皺皺巴巴,就如枯木一般,隻看外表這就是一個過不了鬼門關的古稀老者,實際上龜茲大汗不過半百而已。
索勒鬆開手,歎氣道:“他的脈象很不好,就算沒中毒,也是大限了。所以你要抓緊,怎麼也要讓他死前醒一下,我怕龜茲王的身體等不得,到時你有口難辯,被人抓到莫須有的把柄,向你們犯難。”
索勒實話實說,他很怕自己還沒有回來,龜茲王就咽氣了,到時這裏隻有孔雀和柯木孜,姑翼他們若真變成瘋子,狗急跳牆就不好了!
他這一說倒把柯木孜嚇了一跳,她趕忙走到一旁從自己的布包內又取出一張羊皮卷,道:“他這脈象,我再看看,你們自去忙。”
索勒心說真是個好姑娘!他看向在自己身邊站立的塔爾琪,悄聲道:“幫我保護好柯木孜,給你記大功。”
塔爾琪眨了眨眼,嬌聲道:“功我不要,你要答應給我獎勵。”
索勒連忙點頭:“行,你要什麼我能拿到都給你。”
索勒和孔雀轉身走了出來,邊走索勒邊在孔雀身旁悄聲道:“你真是有福氣,這回事了便去提親吧,我找鄭吉做媒。”
孔雀笑了笑,雖未說話卻點了點頭。
他二人剛轉出來,就見絳賓手拿著一個羊皮條從門口走過來,很著急地對索勒道:“出事了!”
“什麼?”索勒冷靜問。
絳賓道:“這上麵說發現銀火太丘和銅滑圭調走了很多人,方向 是白狼居住的小院,他們要行動了嗎?”
索勒和孔雀彼此看了眼,孔雀道:“白狼要走了?”
索勒冷笑出聲:“如此正好,先讓他們起內哄!”他看向絳賓,盯著他手中的信條,點頭道:“可以啊,你也有這樣的手下啊。”他說著張手要過信條直接打開。
上麵是一行龜茲文字,他不懂,隻是想看看,沒想到一直跟出來相送的塔爾琪卻輕聲:“咦”了一下,索勒立刻看向她,問道:“怎麼?”
小塔爾琪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索勒俯下身,塔爾琪在他耳邊耳語數句,然後低聲笑道:“這下,我已經有獎勵了吧?”
索勒用手指一勾她的鼻尖,應聲道:“好,記下了!”他看向絳賓道:“我們走吧,估計沒人有心思攔你了。”
絳賓點點頭,他走向王宮侍衛長,右手撫胸行禮,語重心長地道: “羅漢都尉,我父汗就拜托給你了!”
羅漢都尉忙撫胸還禮,斬釘截鐵地回道:“天神在上,羅漢以我全族的榮譽與性命立誓,誓死守護大汗!”
絳賓又看向那七八位侍衛,所有人都撫胸行禮,共同用低沉沉地聲音道:“以我全族的榮譽與性命立誓,誓死守護大汗!”
絳賓朝他們撫胸還禮道:“天神保佑!”
言畢,他轉身離去追上索勒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