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哧笑道:“可你留下又能怎樣?左右得了嗎?不是我看輕你,如果不是我在,還有那個漢人在,你認為銀火太丘兄弟會對你這樣?不殺你也要把你當人質要挾樓蘭呢!”
“你知道“狐假虎威”的故事嗎?漢人流傳的故事。”
白狼一翻白眼,冷聲道:“不就是誰借誰的威嗎?其實,就他們漢人花花腸子多,哪裏像我們,直來直往的,多爽快!”
孔雀點點頭,這一點他也認同。不說別人,單說他認識的幾個,哪個不是詭計多端一肚子壞水?那個桑醜兒臨走還要黑絳賓一大筆,漢人要個個都像他那樣,那不是天下無……,哦,不對,那滅的肯定也快!
孔雀拿起酒壇子滿上酒,遞給白狼一碗,自己一碗,道:“來,為了我們的直爽!”
二人又是滿滿一碗飲下。
孔雀一抹嘴角,接著道:“我就是狐,你和索勒就是虎,你們在我才安全,所以當你們需要我時,我也一定會在,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白狼笑了,看來孔雀的話讓他很鍾意,可他又皺了皺眉,孔雀知道這家夥肯定不滿意自己把他和索勒一起說。
白狼已經道:“你說,那個漢人哪裏好?你也是,丹琳也是,都跟著他!”
“丹琳啊,你們各憑本事!”孔雀撇嘴道:“我和丹琳能一樣嗎?等龜茲的事一了,我就回樓蘭了,你們誰來我歡迎誰,不分彼此!”
二人又是一碗,喝下酒的孔雀拍了拍自己的心,道:“我跟你說,當時我心疼的時候,我竟然……想我母閼氏了,就感覺……樓蘭好像發生了……什麼事似的,” 說完他立刻笑道:“天神在上,我知道我是胡想,肯定受龜茲的影響了!肯定!”
白狼努力想讓自己帶著笑意,那笑容卻透著僵硬,見孔雀看著他,馬上端起酒,朝孔雀示意,孔雀也端起來,又喝幹了。
白狼端著空碗,垂著眸不知在想什麼,不過他本來就是冷麵,隻是麵對孔雀時才有些笑意,現在沉著臉根本看不出心思。
“你說,是不是我在胡想?樓蘭肯定沒事!”孔雀見慣了白狼的冷麵,也不以為意。而且他真的有些醉意了,不得到白狼的答複,不罷休似的,竟然還用肩膀懟了懟犯愣的白狼。
白狼機械地道:“當然!”
說完,他又狠狠點了點頭,拎起桌上的酒壇仰麵喝幹,任酒水四處飛濺潑灑,一飲而盡後大掌往臉上一抹,眼珠被酒殺得有些紅,竟像哭過一樣,看著孔雀道:“我剛才在想,若樓蘭真出了事也不怕,隻要你我一心,我一定讓你登上樓蘭大汗的寶座!”
孔雀眨眨眼,目光有些直,他好像根本沒有聽到白狼說什麼,隻盯著桌上的空酒壇,苦著臉道:“你怎麼都喝了?我還想喝呢!”
白狼看出孔雀已經喝多了,便道:“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我扶你休息吧!”
“休息?”孔雀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臉,搖頭道:“我不能睡,我要……保護柯木孜,守著……絳賓。”
白狼隻好點頭道:“那我們聊天好了,孔雀,你會娶柯木孜嗎?”
“會,我……”孔雀離近白狼,像要說一個秘密似的,輕聲道:“我偷看了她洗澡,我要娶她!”
“……”白狼不禁莞爾,可他忍住笑意,接著問道:“樓蘭的桑樹長起來沒?”
孔雀點頭:“長了!”
“我最愛喝的葡萄酒還有嗎?”
“有!”
“我們結為兄弟時的那雙劍,你可喜歡?”
“喜歡”
……
如此,白狼問了五六個問題,孔雀已經昏昏欲睡,有問必答,而且答案準確。
白狼盯著他,漫不經心地問道:“你知道阿育寶藏嗎?”
“……”孔雀張開了嘴,盯著白狼,他那眼神已經看不出是否認識白狼了,白狼就見他的嘴動了動,然後,身體往後一仰,直接倒在毯子上,睡著了!!!
白狼手按在孔雀的脈上,確認他是真睡著了,麵色發狠地嘟囔了一句匈奴語,似是一種詛咒。
這時傳來腳步聲,哲哲在外麵叫了一聲“狼王!”
“進來吧!”白狼淡淡道。
哲哲身為匈奴人,早已習慣滿屋的酒氣,她一眼看到倒在地上的孔雀,雙目緊閉,臉兒通紅,便道:“哲哲要侍衛把孔雀殿下抬回去休息。”
白狼擺了擺手,起身將孔雀抱起放在自己的榻上。
“怎麼樣?”哲哲輕聲問?
白狼又探手試脈,再一次確認孔雀睡熟,才道:“他肯定知道!”
哲哲長吸了口氣,嫵媚的眼神掃向白狼,語氣卻是鄭重沉穩。
“既是這樣,狼王也不用內疚自責了,隻有拿到手,狼王才可成霸業。”
沉著臉的白狼,盯著孔雀,良久,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