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女入囊
既然已經談妥,索勒直接問:“把你們知道的都說出來。”
“比如?”老板娘並不直接回答,有可能是知道的太多,有可能是並不想回答。
“比如為什麼要殺雲雀?再比如,他們為什麼要殺你們?”
“你錯了,雲雀不是我們殺的,誰下的手我們也不清楚,但我想應該是童仆都尉吧?”
“匈奴人要殺雲雀?”索勒挑眉問。
“不是匈奴人要殺,是銅滑圭要殺她!”老板娘搖了搖頭,繼續道:“當然我也是猜測,銅滑圭很不喜歡她。”
“為什麼?”
“銀火太丘喜歡她,銅滑圭認為她會拖銀火太丘的後腿吧!”
索勒雙手交叉於胸,有些奇怪地問:“銀火太丘和雲雀關係很好嗎?”
老板娘點頭:“他們經常在一起,雖未成婚,銀火太丘卻徹夜不歸。”
索勒失笑道:“有意思!他要住雲雀家嗎?”
“不是,雲雀很少回家的,她大多在我這裏,但雲雀不是我的人,她隻是普通姑娘,到我這裏唱曲掙些錢財。”老板娘歎了口氣,繼續道:“她被殺我也很意外,我一直以為是她和你們說了什麼,但現在看來不是,那也許就是童仆都尉了吧?”
索勒點點頭,繼續問道:“銅滑圭和童仆都尉是什麼關係?他可以調動?”
“銅滑圭就是童仆都尉的銅掌使,金掌使和銀掌使不在,他的銅令就是最大的。”
銅滑圭是童仆都尉?索勒興致高漲,一直以來童仆都尉太過神秘,除非他們主動出擊,否則根本找不到他們。現在,總算有一個了。他立刻問道:“金掌使和銀掌使你可知道?”
老板娘搖了搖頭,“據我所知,他們掌使的身份隻有日逐王知道,他們的身份太過神秘,所以童仆都尉是認令不認人,沒有令就算是金掌使站在眼前,他們也不會聽命!”
“認令不認人?”索勒若有所思地眯著眼,“隻要拿著金令,他們就要聽從嗎?不管是否認識?”
“金令不同於銀銅令,金令一直是在日逐王手裏的,相當於王令,誰拿著它就如同日逐王親臨,童仆都尉莫敢不從,當然拿著金令的也是童仆都尉中位高權重的。”
“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阿爹曾經是金掌使。”
“你是匈奴人?”索勒暗自皺眉。
“不是,我是大宛人,我阿爹本是王族,被送到匈奴設在大宛的童仆都尉府當人質,後來先日逐王看重我阿爹,親自傳授技藝,我爹便當了金掌使。再後來我阿爹娶了一個漢人,為了躲避追殺,他們躲到居延海去當漁民,有了我和阿姐。我父親一直認為我們最終會被童仆都尉找到,便將知道的一切盡數告訴我們,為的是以後我們能因此找到強大的靠山活下去。”
陳年舊事被重新提起,老板娘的神情也有些落寂。那個時候正是匈奴如日中天的時候,整個草原和西域都是匈奴人的天下,漢家都要送公主來和親。敢為一個漢家女背叛匈奴,最後離開殺手組織,也是條可敬的漢子!
索勒頭一次知道童仆都尉這麼多秘密,很是高興。當然,老板娘的話能信幾分,還有待商榷,就比如雲雀的死,真的是銅滑圭受意殺的嗎?殺一個女人有什麼意義?就因為她暴露了父兄?但實際上她的話根本沒有任何問題,反而是因為她的死才讓自己有所警覺。
“為什麼殺雲雀的不是……”索勒頓了頓,緊盯著老板娘,問道:“鬼影?”
“鬼影?”一大一小兩個胡姬同時重複,但表情在索勒的眼中大不相同。
大的瞳孔收縮,顯出了警惕性,小的就隻是驚訝,讀在索勒心中,便是“怎麼可能”的意思!
索勒知道在老板娘眼裏,自己不過是個仗著背景耍橫的少年。她是不服氣的,隻是胳膊擰不過大腿,不得已而為之,要想讓她聽話,必須讓她心服口服的降服於自己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