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至。
孔雀一問，索勒立刻明白他的用意。昨日隻有孔雀和百夫長一直在聊天，至於聊的內容……如果百夫長因為他們被殺，那孔雀的判斷便是孤至吧？
孔雀認為因為說了孤至，所以被殺了？
絳賓並不知道他的用意，點頭道：“我知道他，他開了一個鐵匠鋪子，因為右眼瞎了都叫他“獨眼”，你問他幹啥？”
“我昨日在城門口看到他，百夫長說他是個鐵匠，正巧我想打個鐵鉤子，本來百夫長答應帶我去的，”孔雀不無惋惜地道：“唉，現在是不可能了！若是你認識孤至，便讓他給我打的鐵器好一些。”
絳賓點點頭，神色無差，目光卻有些遊移閃爍。索勒立刻看出不對，緊跟著問道：“孤至怎麼了？”
“啊？沒怎麼啊？”絳賓說著，一邊心虛地回望著索勒，可終究還是不能抵擋對方目光的逼視，絳賓隻好道：“我跟你們說，他是探子。”
“探子？誰的探子？”索勒故作不知。
“大宛的探子。”
“……你怎麼知道的？”
“是別人跟我說的，他本就是從大宛過來的，有人看過他給大宛過來的商隊送過信，那商隊根本就是大宛士兵喬裝的。”絳賓說著，但麵色還算平靜。
索勒到了西域後才知道龜茲和大宛曾經發生過戰爭。其實同在一片地域，城邦國之間有戰事很正常，都是分分和和的，哪家都打過。正是因為常勝，所以龜茲也好，樓蘭也好，才能成為西域諸國中的強國，否則誰會認同呢？
“那你為啥不抓他？”索勒問。
“抓他幹啥？反正現在和大宛還算不錯。”絳賓說的正是索勒剛剛的想法。“他又會打鐵，也沒做過損壞我們龜茲的事，我們也派人盯著他呢。”
不知道孤至是大宛探子的說法是哪來的，索勒更關心絳賓說找人盯著他，聞言立刻道：“昨日我和孔雀去他那裏找他，正巧看到與他同巷的四個鄰居，哪個是你安排的人啊？”
“是一個女的，開的縫補鋪子，她昨晚說了有兩個人過去。”絳賓笑道：“我一聽就知道是你們兩個。”
索勒心說我不提你也不說，看起來沒心沒肺，實則也是有些頭腦的。
四個人已經離開百夫長的家，邊說邊走，很快到了城門下。今日已經沒有什麼人出入城了，記得今日外麵的大集還有半天，所以很多商隊正在收拾貨物準備離開了。
索勒看著給絳賓行禮的侍衛離開後，對絳賓道：“你要查一下昨天下午和百夫長一起當值的都有誰，尤其是孔雀和百夫長聊天的時候他們都在幹什麼。”
絳賓點頭道：“我知道了，會查的。哈爾紮克其實挺老實的一個人，我懷疑他是被姑翼的人殺的，因為他不是姑翼的人。”
“那是你的人？”
“不是，”絳賓搖頭道：“他跟誰也不親，隻是盡自己的本份而已，所以他這樣的人受吊死的刑罰，才有細作的嫌疑。”
太陽出來了，不涼不熱的，很是舒服，幾隻鳥並不知道這座城池發生了什麼，還站在樹上盡情地叫，有如歡唱的合鳴曲。
看到鳥兒，索勒想到另一個人，淡淡地道：“百夫長的事先這樣，我要問問你雲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