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勒立刻點頭道:“是啊,入冬前,這可是最後一批來往龜茲的客商了,我過去看看,趁著還有把力氣,要是能搭上去長安的商隊就正好,掙點工錢到長安再轉路回家。”
“你想得美!”漢人撇了撇嘴角,道:“哪年都行,就今年不行,別去龜茲了,趕緊回吧,命好的話還可以在敦煌搭上商隊,再晚一些敦煌的都趕不上嘍!”
“這是為啥啊?”索勒看起來很是詫異。
漢人四下看看,見沒有什麼人,低聲道:“龜茲現在趕漢人呢,要不是絳賓王子攔著,弄不好他們要……”他邊說邊用手做刀狀筆劃了一下。
“啊?”索勒很是吃驚,問:“這為啥啊?沒聽說要打仗啊!”
“誰知道呢!”漢人撇嘴接著道:“反正龜茲一直親近匈奴,還好我們大漢強,他們還不敢明目張膽地殺咱們。要不你就去延城門口看看,有漢商在那裏擺市呢!”
他看索勒一直不走,就想這人肯定是太缺錢了,肯定寸步難行,便替他想起了辦法。
索勒道:“為何在外麵擺?”
“不讓進城啊!可商賈帶來的貨品總不能帶回去吧?明年不來的怎麼辦?龜茲也有很多人要買,所以絳賓王子就讓在城門外擺市,也就三天吧,你去看看,萬一趕上賣的還好的商人就把你帶回長安了。”
“行,那我就去看看,多謝老兄啊!”索勒打聽到了消息,謝過了這漢人,轉身回到主路上追趕孔雀和柯木孜。
柯木孜已經把頭上的帷帽取下,她和孔雀走在一起,男俊女美,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索勒過來就將探聽到的消息告訴了他們,孔雀點頭道:“我也聽到些風聲,都是往來的龜茲人說的。”
索勒上了馬,道:“先去看看再說。”
又走了五裏,龜茲國的都城近在眼前。與樓蘭不同,龜茲國的都城不叫龜茲,而叫延城。
這是一個不亞於樓蘭城的西域城邦。離城越近人流越多,而且可能是在城外擺市的原因吧,連耍百戲的都在外麵開始了表演。那紅發碧眼的舞伎扭動著如蛇一般的細腰,齊腰的緊身小衫、到胯的長裙,盡顯她的好身材,吸引無數男人駐足觀看,就連女人都喜歡,大家一起喝彩連連。
再往前走走,果然就看到一座座穹廬搭在路的兩旁,一直通到城門口,有很多居民在裏麵閑逛,看起來非常熱鬧。
可惜,這麼繁華卻隻是表相。索勒已經看到龜茲的士兵正三五一組,來回走動,看那架勢絕不是普通的巡查。
孔雀突然小聲道:“剛剛過去的於闐人說門口在查漢人,漢人不許進城,你怎麼辦?”
索勒眨了眨眼,這點他沒有想到。孔雀和柯木孜雖有漢人血統,但依舊是高鼻深目,與漢人有些區別。他就不然了,一看就是漢人。
這時一直未說話的柯木孜道:“把你的臉交給我吧!”
“啥?”索勒不解。
柯木孜上下看了看他,點頭道:“還好你身材較其他漢人高大魁梧一些,給你臉化一化,走吧!”
索勒沒辦法,隻好跟著柯木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