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茲,西域數一數二的強國,實力與樓蘭不相上下,善歌舞,善鐵器。
這樣一個西域強國,索勒卻沒有來過,隻因機緣不對。他懶得學龜茲語,數次想來,懂龜茲語又和他關係好的孔雀、淳於霆、賴丹之流都有事不能陪他,他一個人也懶得來。
再有他父親索撫太守也不讓他來龜茲。“因為龜茲是日逐王的地盤!”索撫這樣跟賴丹說的,被索勒偷聽到。“不定有多少個看漢人不順眼的童仆都尉殺手呢!索勒又是一個楞頭青,吃軟不吃硬的主,三句話不對跟人幹起來,能不能活著回來還不一定呢!”
索勒頭一次發現自己的親爺爺還是愛自己的。
所以雖然龜茲是西域強國,有他欣賞的鐵器,有他喜愛的美人歌舞,今天是索勒第一次踏上龜茲國。
離城二十裏已進入龜茲的地界,綠草青青,牛羊成群。剛剛從沙漠跑出來的三人,在河邊小憩。
這可是穿過沙漠才到了美麗的綠洲,從踩著陷人的沙衝到了碧綠的草甸子上,從嗆人心肺轉到了花草的青香。
三個人都很高興,誰能拒絕一呼吸就是沁人心脾的味道呢?索勒和孔雀洗著臉,若不是柯木孜在,他都想下去衝個澡呢,先洗去身上的沙子。
柯木孜隻淨了淨手,索勒看著她很是奇怪地道:“帶著帷帽臉上就沒有沙了嗎?”
柯木孜還沒有說話,孔雀卻笑了。
索勒感覺他的笑不懷好意,立刻轉過頭瞪著他道:“你笑什麼?”
孔雀自懷中取出帕子擦過臉後,慢悠悠帶著揶揄地口吻道:“我那風流倜儻人見人愛的索少郎啊,一看你就沒有和西域姑娘遠行過。”
索勒確實沒有,因為他覺得不需要啊,哪個姑娘會和他一起走?姑娘們是什麼意見他不知道,反正他是不樂意的。
今天帶著柯木孜和丹琳是第一回。但是,索少郎肯定是不能承認的,這多有損他風流倜儻的名聲啊!他氣哼哼道:“胡說,索爺怎麼沒有?隻是像柯木孜這樣無趣的是第一回。”
孔雀瞪了他一眼,道:“你就嘴硬吧,懶得跟你計較!跑了這麼久,現在用冷水洗臉,我們無所謂,但對愛美的姑娘們來說,簡直就是毀容,她們都要回去拿溫水淨麵的。”
原來是這樣!索勒才知道,卻還是嘴硬回道:“我帶著的姑娘都是天生麗質,哪會洗洗臉就毀容了?算了算了,不跟你們倆計較了,我們合計合計怎麼進城吧!”
這話說的,倒成了別人計較了!
柯木孜一直沒理他,卻從馬鉤子上取了水袋,漱了漱口,朝著索勒的方向,吐了一地。
“……”索勒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孔雀拿著水袋一邊喝水,一邊小聲嘟囔道:“活該!”
“……不跟你們計較!”索勒隻能說這話了。
休息夠了,三個人上了馬前行,隻不再跑了。去往龜茲的有很多人,出來的卻更多。索勒發現出城的看起來都沒有什麼喜色,好像心事重重,還有漢人。
借著小解的時候,索勒問身旁的漢人道:“老兄,你這是剛從龜茲出來?怎麼唉聲歎氣的?”
這漢人一身短衣打扮,一看就是給人做幫工的,聽到索勒問他,他上下掃了掃索勒的穿戴,便道:“你要去龜茲找短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