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琳點頭道:“這個我曉得,你放心吧,我要找你,也會背著人偷偷去,你們漢人管這個叫“偷漢子”,對吧?”
“……”索勒看著丹琳那一本正經來求知的眼神,一時不知道該說啥,咳了一聲,繼續道:“第二點,我要你做什麼你就要做什麼,我不要你做,你絕對不能做,必須聽我的,可以嗎?”
丹琳立刻笑了,豪爽地拍了拍索勒的肩,道:“放心,嫁雞隨雞,一切從夫,我聽你的,一定聽你的!”
“……”索勒發現自己越來越回去了,竟然被一個小姑娘調戲成這樣。
丹琳看他盯著自己,不再說話,趕緊道:“還有呢?你快說,我都應。”
索勒心說我再說就真的賣身了,第一點被偷了漢子,第二點被嫁雞擊雞,再來第三,我就直接被你押進洞房上床了!趕緊道:“那啥,暫時想不起,等以後吧,你和阿桑收拾一下,想要什麼直接跟我說,我來準備,半個時辰後我們出發。”
就這樣,半個時辰後,五個人出了輪台城,臨走時,鄭吉看著他語重心長地道:“你帶幾個人我不管,隻是我叮囑你的事,你要切記!”
索勒點點頭,道:“我曉得輕重,我父親那裏,就托付給你的。”
兩個人抱拳作別,索勒轉身上馬而去。
今天沒有風,前幾日彌漫在空中的沙子都沉下來了,天地間,除了藍與黃,再也沒有別的色彩。
五匹馬先沿著河道邊而行,再往後就在沙漠中快速行進,五騎飛煙拉出長長的線,經久不散。
丹琳從小生活在草原,這次來到西域還是頭一次在沙漠中馳騁,這一路下來,她非但不累還很興奮,中途休息的時候,跑到高高的沙丘上,放眼看著數不盡的沙丘,問身旁的索勒道:“你說,這裏有多少座沙丘啊?”
索勒搖頭道:“不知道,一陣大風起一座沙丘,又是一陣大風平了座沙丘,起起落落的,誰會知道?”
丹琳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索勒卻道:“一會兒,我和孔雀柯木孜就要先走了,你看到遠方的那個城尖了嗎?”
丹琳手搭涼蓬,看向遠處,道:“是那個紅色的城尖嗎?”
“對,那裏就是龜茲了,再近一些,他們就會看到我們了,再分開就不易了。”索勒看著丹琳被曬得發紅的臉,頗有些心疼。他見沙丘下的柯木孜帶著可遮到前胸的白帷帽,問道:“你怎麼不帶那帽子,看臉都曬紅了。”
丹琳道:“柯木孜姐姐給我了,我懶得帶,不過我現在覺得臉有些疼,是不是沒有帶的緣故?”
“對啊!記得要帶,沙漠的陽光很毒的,會把人的皮膚曬傷的。”索勒壓製著想摸一摸她臉的衝動,繼續道:“一會兒記得和柯木孜要一些藥,晚上塗在臉上,你的臉這麼紅,肯定是曬傷了。”
“哦!”丹琳聽話的點點頭。
“我們下去吧!”
索勒說著就要往下走,丹琳卻道:“走下去嗎?很慢的!”
“那要怎麼走?總不能飛……”
索勒話還沒說完,丹琳猛地一推,他沒有任何準備,徑直滾下沙坡,丹琳看道“哈哈”大笑。
索勒站起來“呸呸”啐了幾口,抬頭看向惹禍精,卻見丹琳已經坐在沙堆上,雙手用力一推,直接從沙丘上滑了下來。
索勒好笑地拉起她,一邊道:“頑皮!”
他自然而然地拉著丹琳的手走向柯木孜,讓柯木孜給她找一些塗曬傷的藥,再讓她給丹琳講一些沙漠的注意事項。
離開時,丹琳也和柯木孜一樣帶上了齊胸的帷帽,朝索勒揮手道:“你要小心啊!”
索勒笑了笑,帶著孔雀和柯木孜遠去。
半個時辰後,龜茲城樓。
樓上人看著沙海上揚起的三縷黃煙,略興奮地道:“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