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勒與柯木孜和丹琳分開,返回府地。剛剛到門口,就見父親的侍衛走過來。
二人相迎,索勒問道:“大人回來了?”
侍衛道:“索太守已經回來了,正在書房與淳於校尉談事,讓少郎君您快過去呢。”
索勒點點頭說了聲“諾”就要奔書房而去,卻被侍衛截下。
“少郎君,等等!”
“怎麼?”
侍衛低聲道:“太守心情不佳,少郎君可要小心著,別當了出氣筒。”
索勒點點頭,道:“曉得了!”拍了拍侍衛的肩,示意他放心,這才大步向書房而去。
索勒剛到門口,淳於霆正巧出來,二人掃個招麵,淳於霆道:“趕緊進去吧,太守看起來心事重重的,”
索勒點點頭,突然想到幾天沒有看到鄭吉,便問:“鄭吉沒有來嗎?”
淳於霆很吃驚地看著他道:“他去長安了啊,你竟然不知道?”
“去長安了?”索勒還他一個吃驚,“什麼時候走的?”
“你真不知道啊?”淳於霆看索勒的表情知道他沒有騙自己,拉著他走到僻靜處,又看了看四周,才悄聲道:“走了三天了,說是和涼州刺史趙修仁彙合,再一起去長安。”
趙修仁和鄭吉都是大司馬霍光的人,他們一起去長安,不是好事啊!索勒挑了挑眉,問道:“有什麼事嗎?”
淳於霆搖頭道:“具體我不知道,不過……”
“不過什麼?”索勒看他欲言又止,急道:“你快說啊,磨蹭啥?”
“沒什麼,但感覺鄭吉走的特別急,竟然還勸我不要急,說肯定沒事!”
“肯定沒事?”索勒咬著這幾個字,尋思地道:“這不就是有事的意思嗎?不然沒事說這個幹嘛?”
淳於霆點頭,憂心重重地回道:“是啊,可惜我姐姐姐夫沒什麼本事,一個是女醫一個隻是小小的衛士士,身在長安卻什麼消息也傳不過來。”
“行啦!”索勒拍拍他的肩,反而安慰他道:“小人物才好,天塌下來有大個的頂著,怎麼也壓不到他們,我先進去了,一會兒去找你。”
“諾!”淳於霆點頭答應,看著他走進書房才轉身離開。
書房內,敦煌郡太守索撫端坐在那裏正奮筆疾書,聽到腳步聲,他抬眼皮看了看,見是索勒,又繼續埋頭寫。
索勒沒有出聲,而是輕輕坐於自家大人的對麵,等著父親忙完。
索撫終於抬筆放下,然後拿起書簡,吹著上麵未幹的字跡。索勒忙伸手道:“父親,我來吧!”
接過書簡,索勒吹著,索撫道:“要把敦煌各置的情況報上去,還有稅收,今年稅收不錯。”
“這麼早就報?往年都到深秋才報啊!”索勒看差不多了,輕輕卷起竹卷放入袋中。
索撫平靜地道:“早寫出來早了,今年與往年不同,我怕不寫下一任不清楚。”
“父親!”索勒大吃一驚,剛要說話同,卻被索撫擺擺手攔下。
“有備無患而已,你慌什麼?”索撫的目光終於看向自己的兒子,帶著些許責備,也帶著期待。這就像雕鷹看著自己要長大未長大的雛鳥,既擔心它掉下去,又希望它可以因此學會翱翔,不需要自己也可以自由自在地活下去。
索勒趕忙低頭認錯:“孩兒魯莽了。”
“我看你最近忙來忙去的,人可找到了?”索撫看索勒明顯愣了一下,笑道:“怎麼,你以為為父不知道?也就桑弘牛這樣的人物才能驚動傅元子親自來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