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木孜先給阿禪治傷,又在上麵為那些侍衛止血療傷,現在所剩藥物已沒有多少。全部倒上也隻薄薄的一層,血根本止不住,眼看著止血藥瞬間就被血衝開,毫無作用,她隻好先用布去堵,又哪裏止得住?片刻後,她的手指就被血染紅了。
索勒和淳於霆對望一眼,兩人都從懷中取出止血藥,走過去遞給柯木孜。
他們都小心謹慎地盯著沙迦陀,怕他再使什麼詭計,淳於霆的臉色很不好,看起來還不如孔雀,已經是個廢人了,而沙迦陀隻受了外傷,如果讓他緩過來,隻索勒一人是完全應付不來的。
柯木孜接過來,道了聲:“多謝!”立刻打開塞子就要上藥。
索勒道了聲:“等等!”他自衣服下擺撕下布條來,分別箍在沙迦陀的上臂和肩頸靠裏的地方,讓他肩臂處的血液流動慢下來,然後才對柯木孜道:“可以了!”
柯木孜立刻上前,將止血藥直接倒上,這一回血終於止住了,柯木孜開始纏繃帶。
自始至終,沙迦陀不發一言,都隻看著柯木孜。索勒才懶得理他是兄妹情還是情郎心,他要做的是趁他現在身體弱又魂不守舍的時候一舉拿下。
他將準備好的繩子取出,閃電般套在沙迦陀的脖頸上,柯木孜隻來得及怒斥道:“你怎麼……”他的繩子已經繞完沙迦陀的手臂,結結實實地將他的雙手捆於身後。
沙迦陀好像這才反應過來,目光戀戀不舍地從柯木孜的臉上移開,轉向索勒,眸子瞬間由溫柔深轉為清冽高冷。
“你不殺我?”他問道。
索勒道:“你還什麼都沒說清楚,我總要給被你殺死的人一個交行,給敦煌百姓一個交待,對,還有於闐人一個交待,你殺死了於闐國最負盛名的畫師。”
沙迦陀像沒事人似的笑道:“有什麼好說的?趙誇我已經告訴你了,誰讓他鼻子那麼靈還多嘴!葛立木是因為他太貪婪,他是唯一掉進這個坑裏還爬上去的人。那時候這個坑比現在還在深,石碑的一半都露在外麵,所以相當好認。他要將這個秘密賣給別人,我當然要殺他。”
“那你為什麼要汙陷木察塔爾汗?”索勒問。
“因為我確實看到他離開啊,除了他沒有殺葛立木,其他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我並沒有撒謊。”
“那尉遲達達呢?你為何要殺他?”索勒接著問。
“燒了畫相,你們又去找他,肯定是希望他再重畫一幅,其他的都無所謂,隻有幻景圖不能重現!”最後一句話,沙迦陀說的相當凶狠,然後又放平了語氣道:“我沒想到,我殺了一個畫師,竟然還有一個漏掉的。”
“你是聽趙宏說的吧?”索勒左想右想,認為唯一的可能就是趙宏。他看到了幻景圖,回去肯定是露出了馬腳,被沙迦陀發現,再怎麼樣他也隻是個十歲的孩童,怎麼比得過狡猾奸詐的成年人呢?“其實我也好奇,你要殺了看到幻景圖的我們,你怎麼放過岱山和趙宏了呢?別跟我說你大發善心,不殺小孩!”
“就當是吧!”沙迦陀答的很隨意,然後道:“趙宏與你們不同,他隻是好奇,並不貪婪。”
“最後一個問題,”索勒看他不想說岱山的事,便也不再問,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要知道的是最重要的事情,那便是敦煌幻景到底是什麼?他看著沙迦陀,問道:“這裏,到底有什麼?”
沙迦陀微微一笑,眨了下藍眼睛,輕輕吐出兩個字:“寶藏!”
寶藏?淳於霆和索勒互看一眼,很是興奮。他們對寶藏並沒有什麼欲望,但是出於人類的好奇心理,他們也真的想見識一下。
索勒壓著心中的悸動,沉聲問道:“什麼寶藏?與阿育王子的傳說有關嗎?”
“你也知道阿育王子?”沙加陀說著,滿含深意的目光掃向孔雀,然後利微微點頭應道:“不錯,就是他留下的,寶藏很多,有他帶來的,有烏孫族的,有當時的大月氏的。他們都受到匈奴的欺壓,為防寶物被奪,就一起將寶物埋在這裏了。”
“就在這石碑下麵?”索勒問。
沙迦陀微點頭道:“對,就在那塊石碑下麵,你以後可以試試打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