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迦陀站在上麵沒有說話,等了會兒,才道:“就這些?”
索勒搖頭:“怎麼可能?就在剛剛,我終於拿到了你殺害趙誇的證據!”
“什麼證據?”
“氣味!”索勒頓了頓,接著道:“趙誇被凶手挖眼割鼻,我一直認為是毀容,詛咒他下輩子難看,後來我聽於闐人告訴我,我才知道割鼻是為了懲罰人聞到了不該聞的氣味。然後我被其他的事引開了視線,竟然忘了這條線,直到剛剛淳於霆的話。”
“我的?”淳於霆表示不明白。
索勒點頭道:“這事怪我,我一直忽略了趙誇的一句話,那天我去看他,他對我說‘你身上什麼味啊?’然後又說‘你們怎麼都一身油味?滾燈油去了?’”他火把指向沙迦陀,厲聲道:“就因為他聞到了你身上的油味,你把他殺了,還割掉了鼻子!”
沙迦陀聳聳肩,非常無辜地道:“為什麼是我?”
“那天,有人先去府裏燒了所有的畫像,雖然阿洽燒了一部分,但是那人還是進去了,他卻忘記了燈油味那麼重,誰進去都會帶著味出來。趙誇對我說的是“你們”而不是“你”,說明他在見到我之前就聞到了油味,可是,我知道沾到油味的都沒有去他那裏,那麼除了燒畫的人還會是誰呢?”
索勒頓了頓,現場一片安靜,隻聽到火把上油脂燃燒發出的聲音。然後他接著道:“趙誇搬到驛站後,唯一見過的陌生人就隻有你和柯木孜,柯木孜不會武,你說,沾到油味被趙誇聞到的除了你還會有誰?”
沙迦陀點頭道:“照你這麼說的話,就真的隻有我了。”
“那你認不認呢?”
“好吧, 我認了!”沙迦陀爽快地點頭,雖然看不清他的五官,但從他的神態上可以看起來,他很愉悅。
然後,沙迦陀狠狠地道:“這都要怪趙誇自己,誰讓他多嘴說出我身上有油味,誰都沒有聞出來,偏他可以!”
“所以你就殺了他,就怕他哪天說出來,我們就會知道你是燒畫像的人。”淳於霆大聲斥道,他對沙迦陀的印象非常好,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
“是啊!聞到我身上的油味,看柯木孜色咪咪的樣子,這些都是他自己在作死!”
“那你為什麼要汙陷賴丹?”索勒問。
沙迦陀歎氣道:“這個,就是我自己在作死了!本來知道一些對賴丹不利的消息,這家夥在龜茲做奴隸的時候也很俠義,幫過不少孩子,我也是其中之一。那天我經過食坊正巧看到他的刀,立刻想到這個辦法,就讓阿黃去拿了回來,然後殺了趙誇,放在趙誇的身下,你們果然抓了他,幫他擋了災!”
“你撒謊!”索勒直接道:“如果是這樣,那麼賴丹的刀呢?為什麼隻有刀鞘沒有刀?你把他的刀給誰了?”
“嗬嗬!”沙迦陀晃了晃頭,金色隨風而動,相當帥氣,他笑道:“就不告訴你!唉,話說回來,也是我大意了,要是換身衣服再去趙誇那裏找柯木孜,你們怎麼也不會知道是我幹的,哦,不對,那樣我就不會殺趙誇了,也就不會是凶手了。”
“胡說!”
這聲音不是索勒或者淳於霆發出來的,沙迦陀順聲看去,不覺愣住,氣有些虛地道:“柯木孜,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