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勒眨了眨眼,想開口反駁,卻又不知該說什麼,畢竟孔雀記性差常忘事這毛病不是什麼好事,哪能四處宣揚?看來這啞巴虧是吃定了,他隻好歎氣道:“淳於校尉說的是,索勒知錯了!”他又看向孔雀,裝模作樣地道:“孔雀殿下現在可說說,王子您忘的事是哪一樁啊?”
孔雀才懶得理他,繼續端端正正地道:“我被木察塔爾汗襲擊的那天,先和阿禪見過麵。當時我和他言語相擊,他笑我自不量力而傷,我笑他童仆都尉十對二惜敗,沒想到阿禪聽到後相當震驚,我看他那個樣子,像是完全不知道此事!”
索勒略一沉吟,問道:“不知道什麼?十對二敗了?以為你我會敗被他們殺死?”
“不是!”孔雀搖頭否決,“我看他當時的表情,分明是根本不知道童仆都尉會襲擊你我二人。那天晚上,我們和童仆都尉相遇也是偶然,我想活著回去的人並沒有告訴他這其間又冒出個我們吧?”
索勒點頭道:“很有可能,童仆都尉出手無活口,這是規矩,他們破了肯定是怕受到處罰,阿禪不知道,也很……”
“不,不對!”孔雀突然截下索勒的話,轉著眼珠接著道:“還是不對,他那個表情……”
索勒和淳於霆都不說話,隻看著孔雀,等他繼續說下去。
“我覺得他那個表情,像是……根本不知道童仆都尉會……出動,是……背著他,私自行動的!對,我的感覺就是這樣!”孔雀肯定了這個想法,眼睛也亮了,再一次點頭確定道:“他當時很震驚,柯木孜就在我身邊,他都無心理會,馬上就走了!”
索勒高聲道:“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會忘了?”
“啊,是啊!” 孔雀心虛地說了謊,繼續為自己找著理由開脫。“可能因為傷重,所以受影響了吧!”
這件事他一直沒有忘,但是,出於是與他無關的雙方,他一直自動忽略此事。之所以現在說出來,是因為他覺得畢竟收了索勒那麼多錢,若匈奴真有事,對大漢的影響很大,他有必要讓索勒他們提前做準備。
三個人都不說話了,索勒和淳於霆彼此對望,索勒忽笑道:“若是這樣的話,我們可有好戲看了!”
淳於霆想了想道:“難道先賢禪跑到敦煌來,是怕白狼殺他?到我們這裏躲難來了?可就算沒有童仆都尉,他手下還有部族上萬人,他的實力可是在白狼之上的。”
索勒沒有答話,他看向孔雀,問道:“你有什麼看法?”
“依我對白狼的了解,他肯定是有殺先賢禪的心的,隻是,”孔雀很正色地問回問索勒:“白狼有什麼本事,能讓童仆都尉反水?”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索勒點頭接著孔雀的話茬道:“我覺得就算真是反水,也隻是幾個,不可能所有的童仆都尉都有問題,要是連自己的精銳都看不住,先賢禪又憑什麼讓壺衍鞮和白狼忌憚?早在沒成氣候前就被弄死了!”
淳於霆垂眸考慮,半晌抬頭道:“茲事體大,這件事我要馬上報與鄭吉知道!”
敵方兩王相爭,又是在自己的國境門口,鄭吉確實應該知道,這樣才能隨機應變,真有事時好做出準確的判斷。
索勒伸了個懶腰道:“反正他們早晚會打,一場惡鬥啊,我們看熱鬧就好!”
淳於霆欲言又止,孔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是因為自己在的緣故。想想也是,這畢竟是人家的國事,與自己無關。想到此,孔雀起身道:“你們聊,我後背有傷,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
起身送孔雀離去,索勒回來才問道:“你想說什麼?”
淳於霆道:“我剛剛在想,若他們真的相鬥,先賢禪投降我漢家,有沒有可能?他要是過來,對我們可是受益很大啊!”
索勒一聽,無聊地翻了個白眼,道:“那是你們考慮的事,與我是無關了,你去給鄭吉報信吧,我要去賴丹家看看。他不在家,沙暴剛完,若把哪裏弄壞了,嫂夫人和阿朵肯定搞不定的。”
淳於霆心不在焉地點點頭,道:“去吧,幫我給嫂娘子問好,若是損壞太大,就接她們過來住!”
索勒轉身而去,出了府門,他往左一看,正巧看到孔雀的背影,想了想,索勒還是決定自己去賴丹家,他便轉身朝右而去。
孔雀正走著,迎麵突然碰到了急急而來的柯木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