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勒向右而去,孔雀向左轉彎,迎麵突然碰到了急急而來的柯木孜。
柯木孜性子冷,一向麵無表情,可看到孔雀,她卻將焦急之情流露出來。
孔雀趕緊問道:“你怎麼了?如此焦急!”
柯木孜看起來有些猶豫,孔雀趕緊道:“有什麼事你盡管說,我幫不上還有索勒呢。”
柯木孜咬了咬唇,道:“我……我想請你和我一起去三危山,找找沙迦陀。”
“沙迦陀?”孔雀挑眉道:“他怎麼了?他武功那麼高,你還擔心他?”
柯木孜搖頭道:“他昨日下午便出城采藥,現在還沒有回來。自從他跟了我以後,從來沒有過的,他畢竟是我的侍衛啊,怎麼可能隔夜不歸呢?我想肯定是出了事!”
孔雀看她眼神閃爍,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不方便說?”
柯木孜隻好道:“其實,我在三危山中見過木察塔爾汗,我看他的樣子肯定是一直隱於其中。他與我無冤無仇,我們相遇,他也沒有為難我,我也就沒有對任何人說。不,不對!我把這事……告訴了……沙迦陀!”
聽到這裏,再看對方的表情,孔雀已經明白了。柯木孜是烏孫的少夫公主,木察塔爾汗肯定是知道的,不過她這個公主既不是現任烏孫汗王的女兒,也不是大漢公主劉解憂的親骨肉,所以木察塔爾汗也肯定知道柯木孜不論怎樣都不會有損漢烏合盟的。
但如果他傷害了柯木孜,烏孫和大漢都不會放過傷害少夫公主的人,會全力通緝。這樣的話,他才是費力不討好。所以,一定是柯木孜答應了不把他說出去的條件,然後木察塔爾汗便放了她。
可是,柯木孜肯定把此事告訴了沙迦陀,依沙迦陀的性格,又怎能容忍柯木孜被欺負?去三危山,肯定是去找木察塔爾汗報仇去了。
孔雀看著柯木孜,問道:“他是去找木察塔爾汗為你出氣去了?”
柯木孜搖搖頭,又馬上點了點頭,愁苦地看著孔雀,道:“不是我說的,是沙迦陀自己看出來,逼我說出來的。他,他昨天就走了,現在還沒有回來,我想,去找找他!”
孔雀微微皺了皺眉,若是平時他肯定毫不猶豫就跟著柯木孜去三危山找人,可現在他後背有傷,在索勒身邊動動頭腦當個謀士還好,若說力氣也就和常人一樣,別說麵對木察塔爾汗,就是三危山中的野獸,恐怕自己也對付不了。
孔雀不想逞能,對柯木孜道:“走,我帶你去見索勒,讓他們出人找,這幾個正愁抓不到木察呢!”
柯木孜轉了轉眼珠,依舊猶豫著,頗有些為難地問道:“他們,會管嗎?他們不喜歡沙迦陀。”
“他們欠你的人情大著呢,不可能不管!”孔雀回了話,轉身帶著柯木孜走向議事房,柯木孜還是有些不願,但看孔雀已經在前方帶路,她也隻好跟著了。
到了院門口,守門的侍衛卻攔下孔雀道:“貴客慢行,此乃重地,外人不得獨自入內,請貴客見諒。”
孔雀道:“我找索少郎和淳於校尉,煩勞通稟,其實我也是剛剛才離開。”
這侍衛點頭笑道:“屬下知道貴客是剛剛離開,可索少郎和淳於校尉也離開了,裏麵無人。”
“啊?這麼快!”孔雀有些吃驚,這也太快了,自己前腳走他們後腳也走了?還不是一個方向。
侍衛應道:“千真萬確,與貴客是前後腳離開的,若快一些,貴客應該還可以追上。”
孔雀道了聲謝,馬上帶著柯木孜快步去追。等轉了彎,卻隻見淳於霆騎上馬的快影,而索勒根本未見。
看著柯木孜期待的眼神,孔雀默默歎了口氣。他不是莽夫,也從不行不計後果的逞能之事,所以他猶豫了。去?萬一遇到木察塔爾汗呢?不去,柯木孜於他有恩,現在有求,還是人命大事,若不去,恐怕會寒了她的心,以後二人肯定就成陌路了。
想到以後柯木孜不再理會自己,孔雀竟覺有些難受。他想了想,終還是道:“我先給索勒留個口信,我們先去,他看到後會去尋我們的。”
一直臉露擔憂的柯木孜聞言終於露出了淺容,點頭道:“一會兒順路到我住處,我們帶上阿黃,它很棒的。”
一聽說阿黃在,孔雀也覺得踏實不少,這隻大狗太靈了,與它同行很靠譜。
孔雀帶著柯木孜到了自己和索勒的住處,利索地在竹簡上寫了一行字放好,又拿起酒囊水袋和兵器,孔雀朝柯木孜道:“我們走吧。”
他二人剛一出門,岱山正巧從房中出來。他現在是自己的人,孔雀少不得要叮囑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