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孔雀?”索勒叫了兩聲,孔雀才反應過來看他有什麼事,索勒手指著這個半露的石碑道:“你和岱山說一下,這個給我單畫出來。”
孔雀點點頭,招呼岱山過來,用於闐語告訴了他,岱山二話不說拿起一小塊羊皮卷就畫了起來。
索勒小說道:“這回他怎麼用羊皮卷了?不怕爾朱山榮點數了?”
“這些都是淳於霆給的,我跟他要的。”
“行啊!”索勒看著他笑道:“一回生二回熟,王子殿下的手段厲害啊,看來我在不在敦煌你都順風順水了!”
孔雀沒有答話,目中隱隱有得意之色。他當然有自己的小算盤,和大漢結交,上至郡守中郎刺史,下到校尉大小都尉,就算不能真心相交,也要知己知彼的好,誰知道以後哪個能用上呢?到時再結交恐怕就夠不上了!
岱山畫著,他二人無事,決定先去看看爾朱山榮。
阿冬早說過爾朱山榮與岱山相比,每一天都很暴躁,這一點他二人是可以理解的。什麼都不知道的被圈在這裏不許離開,誰樂意啊?
爾朱山榮看到他二人,眼前一亮,激動得說了一通於闐語,孔雀悄聲告訴索勒,都是恭維話沒什麼內容。索勒知道他心急,安慰了他幾句,告訴他人命案不是這麼簡單的,這也不是普通的案子,已經驚動了涼州刺史,這事小是人命案,大了關乎於於闐與漢的關係,所以要他不要著急。
其實,爾朱山榮也知道,人命案哪有這麼簡單了結的?從命案發生到現在才四天光景,又不是普通的人命,他隻是想知道事情的進展而已。索勒的到達讓他吃了些定心丸,人也沒有那麼毛躁了。
又閑聊了一會兒,索勒覺得差不多了,便讓他好生住著,答應他有消息便第一時間告訴他,這才與孔雀出來再次進入岱山的書房。
岱山果然已經畫好了,見孔雀進來,將畫交給了孔雀,小聲地說了一句話。孔雀給了索勒道:“岱山說這畫的油墨未幹,不要折,最好等幹了再收起。”
索勒看了看,再一次肯定了岱山的畫才,並覺得這過眼不忘的本事,不用在別處真是可惜了!
他急於用,又怕毀了,趕緊問道:“這個,要多久才能幹?”
岱山用略生澀的漢語道:“墨畫的,用不了半個時辰,通通風幹的更快。”
索勒這才放下心,他見岱山說完話後就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裏,麵色表情很是安靜,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麼或者要做什麼。
如此喜怒不行於色,心機很深啊!索勒覺得如果不是尉遲達達的死刺激到他,岱山根本不會將自己的過往說給孔雀聽的。
這樣說的話,知道了他和尉遲達達秘密的孔雀,是否有危險?
孔雀並不知道他所想,反而趁這時候對岱山道:“這幾天你還要再呆在這裏,一來爾朱山榮那邊我們要交待清楚,以免他們回去後對你不利,二來敦煌這邊也要把幻景的事查清楚,等塵埃落定,你便動身去伊循城,我會按照向你保證的那樣,給你安排好一切,尉遲達達在天上看著,也會替你高興的。”
岱山撫胸向孔雀行禮,眸中的感恩之意甚是明顯。索勒豁然開朗,並為自己的杞人憂天感到好笑。
這是孔雀啊,他的洞察力和機警程度遠高於淳於霆與賴丹的,自己瞎擔心什麼?當務之急還是先和淳於霆對一下畫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