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勒看她還沒有看到,好心地小聲提醒道:“看樹梢。”
柯木孜聽了他的話,眼睛往樹上踅摸,孔雀白了索勒一眼,果然,就算是柯木孜這樣沉穩的性子,看到那血淋淋恐怖的人頭也驚叫了一聲,捂住了眼睛。
“沒事……”孔雀剛說兩字勸慰,柯木孜已經本能地紮進他的懷裏。
在這麼多人麵前,被一個女人撲進懷裏,雖然是和自己關係……不錯,但孔雀還是有些尷尬。猶豫了一下對她的關心最終戰勝了外在禮教,孔雀溫柔地拍了拍她的後背道:“別怕,沒事,那是萊茵古爾的頭,我們要把她放回去,不能讓她身首不在一起,是嗎?”
柯木孜已經平靜了下來,她鬆開了孔雀,故作不在意地沒有看其他人,隻對孔雀道:“阿黃不讓我們靠近,肯定有古怪,要小心!”
她這話雖然是對孔雀說,但其實是說給索勒聽的,畢竟這裏的人馬都是索勒帶來的。
索勒走到柴門的側麵,從縫隙間看著裏麵。從上……至下……看到了!
離柴門一步半有一個土包,土包上竟然有一個筒管,那裏麵是什麼索勒很清楚,一條細細的線從筒管那裏一直伸到柴門……
索勒收回目光,對所有人道:“都離遠一些,站到兩側,門後有暗器。”
所有人各自掩藏好,索勒飛起一腿將門大力踹開,閃電般後退。眾人就聽“嗖嗖嗖”幾聲,眼力差的什麼也沒有看到,索勒和孔雀都看到銀針類的暗器直直飛了出去,消失不見。
他二人對視,心中知道若沒有這狗攔著,索勒冒然把門打開,這幾根針全部都會招呼在他的身上。通常,這些針類的暗器都是淬過毒的,不然無法傷及要害,中毒的索勒肯定會死得很慘!
索勒從地上撿到一顆石子,準確地打在土包上,簧筒落地,又“嗖嗖嗖”三聲,索勒就覺得那針沿著自己的下頜掃過,帶著微風飛了出去。
孔雀道:“好懸啊,幸虧有這隻阿黃!”他見索勒要進去,一把抓住道:“先等等!”
“怎麼?”索勒看向他。
“這個陣勢很明顯就是請君入甕啊,小心為上,別著道!”孔雀提醒道。
“我知道了,先檢查一下。”索勒讓所有人都在原地等候,他和孔雀一人走半邊沿著木柵欄走動,仔細地觀察著裏麵。
很多暗器是經不住光線的,隻要角度合適,細如蜘網蠶絲照樣看得清清楚楚。走了一圈,二人於院後彙合,孔雀先道:“我這邊沒有看到什麼。”
索勒道:“我這邊也沒有,不過樹上有很多,不知道屋裏有沒有。”二個人同時望向那三間房子。這麼安靜才是最大的不安靜,現在是在弩箭的攻擊範圍外,但想拿到樹上的首級,就是百發百中的攻擊範圍了。還有那棵樹,借著斑駁陽光,樹上的細線若隱若現。
孔雀看著他道:“你得罪過什麼人沒有?”問完他自己都覺得是廢話,索勒當然得罪過,而且還不少呢!哪個不想弄死他?萊茵古爾的頭掛在樹梢上,那個高度這些人中隻有索勒可以。
這是很明顯地針對索勒的功夫才掛上去了。本來孔雀也可以,淳於霆賴丹都可以,不過他們兩個身為校尉,哪有時間查一個失蹤的人?至於孔雀,傷成那樣能自保就不錯了。不過就算他沒受傷,依索勒的脾氣也不可能讓他去冒險。
“不如,我們把屋子燒了吧?”孔雀想了會兒,提出一個辦法。“裏麵的人肯定會跑出來。”
索勒想了想,點頭道:“雖然麻煩,不過索小爺的命還是值錢的,我有一種預感,這裏的人肯定是個人物!”
二人走回去,索勒開始布置,讓兩個人去準備火油之類的,再讓幾個人牽著兩名狗去後麵盯著。等待過程中,索勒對著屋子大叫道:“裏麵的人趕緊出來,不然你索爺爺可要放火了!你要當縮頭烏龜就繼續在裏麵,等著一會兒當烤烏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