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察塔爾汗?”趙刺史一邊念著名字一邊尋思著,馬上問道:“他與這三人有仇怨?”
“人未拿到,索勒還不知。”
“有何證據證明他是凶手?”
“有一塊鷹雕的腰牌,是在葛立木身下發現的,已證明就是他的。”
“他們,我的誇兒,都死於他一人之手?”
“這個,人未拿到,索勒也不知。”
“那殺其他二人的證據呢?”
“呃……,沒有!”
趙刺史冷笑二聲,沉下臉來道:“索勒,你沒有證據,就說那個大月氏人是殺人凶手,全郡緝拿,可有人明明有殺人嫌疑,又有人證物證在,卻被放在外麵逍遙,你查得可真仔細啊!”
索勒心說果然來了,就知道你一直針對的什麼!他趕緊道:“趙刺史,方才索勒就已經說過,有人證物證證明戊己校尉賴丹與趙誇之死無關。”
“你的人證物證,”趙刺史說完這半句,突然大聲道:“那宏兒算什麼?那壓在趙誇身下的刀鞘又算什麼?”
索勒心中大驚,刀鞘的事他記得自己隻告訴了孔雀,趙刺史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大師姐?不無可能!
索勒麵不改色地道:“刀鞘一事肯定是栽贓,賴……”
“你為何認為是栽贓?他們就不同串通一氣,殺害我兒?”趙刺史怒道。
索勒還未說話,賴丹卻道:“趙刺史,賴丹與趙誇無怨無仇,為何要殺他?”
“你胡說!”一直未說話的十夫長羅效突然出口,向賴丹怒目而視。
趙刺史道:“羅效,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十夫長羅效立刻道:“回索郡守、趙刺史,戊己校尉沒有說實話,他與我家大郎君有仇,前幾日在酒泉驛站,戊己校尉還將大郎君打傷,當時他口口聲聲說:‘哪天手重直接殺了你!’”
什麼?
這回連索撫都是吃驚之色,問道:“你說的可是實情?”
羅效道:“羅效對天發誓,若剛剛的話是胡言,就讓羅效死於亂馬蹄下!”
趙刺史看著賴丹道:“戊己校尉,怎麼回事?你有沒有說過?”
賴丹聽了羅效的話初時很是茫然,然後麵有懊悔之色,道:“賴丹……說過,但那是一時……”
“你還要狡辯?”趙刺史咬著牙,雙手放於桌幾上緊緊扣著桌沿,仿佛那是仇人的肉一般。
索勒在羅效說時也想起在酒泉的事,他雖然未在現場,可在屋中也聽得清清楚楚,趕緊道:“趙刺史,這事索勒當時也在場,趙誇和賴丹打打鬧鬧的,誰都說過狠話,這話根本不足為證!”
“這話不得為證?那什麼可以為證?”
索勒據理力爭:“證人和證言,說到底還是要看當時賴丹有沒有在現場的可能。孔雀和店裏的夥計都說了他在酒壚喝酒。”
“孔雀?”趙刺史挑著眉,吐出孔雀的名諱,好像很不屑提到這個名字。這種態度讓索勒雙眉一凜,果然趙刺史用嘲笑地口吻道:“他和賴丹都是西域人,蛇鼠一窩,本官憑什麼信他?”
索勒的臉色大變,就連索撫都瞥了眼身旁的趙修仁。賴丹現在是漢家的戊己校尉,沒什麼事,但這話若讓孔雀聽到,是有傷結盟的。
索勒心中怒火騰騰。孔雀和賴丹是他的朋友,尤其是孔雀,原本這一切都與他無關,是自己把他強留下來,渡了幾回生死難不說,現在卻平白被人詬病,趙修仁實在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