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索勒拿起酒就喝了一碗,隻覺得周身乏力,長舒了口氣道:“這麼多事攪在一起,頭都成漿糊了。”
孔雀歎了口氣,他早就累了,累得他恨不得睡上三天三夜,什麼都不管。但是這是他肩頭的擔子,不擔也要擔。他無力地苦笑道:“這是樓蘭的事,太讓你受累了!其實,沒有水的樓蘭也不會再有樓蘭人,所有人早晚要遷去草原,不如我就跟白狼去做人質吧,也許可以先為樓蘭找個安身的地方。”
他話剛說完,索勒突然出拳打在他的肚子上,疼得孔雀悶哼一聲,他不解地抬頭看向索勒,卻發現索勒比他還憤怒。
“要不是現在水比金子還貴,我手裏酒早潑給你了!”索勒怒視著他,問道:“疼嗎?我隻用了二分力,當年匈奴的童仆都尉府打人時候,他們會用幾分力?還是稍不如意就殺了?”
孔雀猛然驚醒,心中道了聲:慚愧!
樓蘭被匈奴奴役多年,好不容易才跳出來,自己要親手再把樓蘭送回去嗎?
索勒見孔雀被自己打醒了,遞給他一碗酒道:“今天經的事太多,別說是你,我腦袋都亂得很,越到這時候越要吃好醒好,才有精力幹大事,明白嗎?”索勒打了個哈欠,對孔雀道:“你也別想了,我看你頭都疼了吧?趕緊去睡,明日一早我們就去天城找桑堪要人去,路上我們再聊。”
孔雀點了點頭,去開門的索勒還是不放心,回身指著孔雀道:“隻要我索勒在,就一定幫你到底,別再讓我聽到你要跟白狼去做人質的話,退一萬步,就是要做,也是做我大漢的人質!”他把門打開,想了想還是加了句:“我不會讓你去做人質的,拚上我這條命,也一定幫你!”
門關上,孔雀無聲的笑了笑,他覺得此生最大的幸事,就是幾年前無意中救了索勒。
兩個人分開,知道白天會有很多事做,都強迫自己睡了覺,第二天一早,剛用上早膳,阿勒吉進來告訴他們,白狼已經帶著他的人馬出發了。
孔雀問:“匈奴人都帶走了嗎?”
“留下十個來保護哲哲姑娘,看守尤麗絲的棺木。”
哲哲還在城內,孔雀這才稍放些心,若是匈奴人真走了,那就要做好打仗的準備了。索勒自是明白孔雀的心思,悄悄對孔雀道:“他若想與樓蘭開戰,昨夜就會發難於樓蘭大汗,不會先來找你了。”
孔雀點了點頭,索勒說的沒錯,其實昨晚他就該想到,隻是對白狼,他始終是不放心的。
索勒將口中的餅咽下,看著他道:“你放心吧,其實昨天晚上是我太累了,思路不清,今天一起來我就想到了。”
“想到什麼?”
“白狼昨天說的話讓我更加確定了孔雀河斷流的問題絕對出在注濱河交叉口,就是說白狼就算沒有參與斷流的事,他也一定早就知道,不然他住這麼長時間不早?對了,還記得尤麗絲跟我說可以告訴我孔雀河幹涸的原因嗎?”
聽他這樣一說孔雀死氣沉沉的眼睛終於有了些許光亮,他仔細回憶昨天白狼的表現,點頭道:“不錯,依白狼的秉性不會做無用之功。”這樣想著,孔雀愁眉不展的臉終於有了笑容,對他而言,隻要樓蘭有了水,什麼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用過飯,二人決定先去天城,不給桑堪太多時間。早晨的空氣難得的好,沙漠中有些清涼之氣,很是舒服。因為剛用過早膳,兩個人騎著馬小跑溜達著。
兩個人開始聊起絲帕上的事。
“你昨天的意思是說,隻憑這個絲帕惹出的麻煩,桑堪很容易就解決掉,根本不用殺人滅口?”索勒問道。
孔雀點頭。
索勒皺著眉看著遠方的雲,喃喃自語:“也就是說,殺人滅口肯定是不能解決的事情……,會是什麼事呢?會不會和當年的紅陽花大閼氏有關?”
“你說的再細一些。”孔雀表示自己沒有索勒思維活躍。
“我剛剛在想,如果當年伊拉大法師追求圓月大美人成功了,會怎麼樣?”索勒緊盯著孔雀,繼續道:“我又想到了紅陽花大閼氏,如果說當年大閼氏因為知道了大法師的事被滅了口,那這件事肯定是非常重要的,會是什麼呢?會不會和這個,”他拿過帕子,小心地揣回去,才道:“會不會就是因為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