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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於室內的烏珠突然睜開眼睛,眸光漆黑,臉上漸漸泛出詭異的凝笑,也不知在盤算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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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圓之月隱隱掛著,起不到任何作用,放眼望去一片漆黑。呼嘯的北風卷著可以劃破人皮膚的沙礫,肆虐地穿梭在各個角落,所有人都隻能龜縮在屋中繼續自己未完結的事情。
嬌俏的尤麗絲怒視著自己的哥哥,憤怒地道:“我才不要嫁孔雀,他妹妹被人害死了,他都不敢明目張膽地興師問罪,就是一個窩囊……”
哲哲用目光製止住了尤麗絲,示意她注意白狼的臉色,然後解圍地道:“孔雀不行,那青虎呢?”
“青虎?”尤麗絲誇張地翻翻白眼,“他斷奶了嗎?”尤麗絲跺了跺腿,煩躁地吼道:
“什麼孔雀,什麼青虎,我都不要嫁!”
哲哲拉著她的手,好言道:“我的小公主,我最亮的星星,你早晚要嫁人的,相信你哥哥,狼王給你找的一定是個好歸宿。”
“哪裏是好歸宿?”尤麗絲泛紅的眼球看向哲哲,“夾著尾巴做人,看別人的臉色,哥哥一瞪眼,就是那個樓蘭大汗都要顫一顫,怎麼是好歸宿呢?”
哲哲失笑道:“那是因為你娘家太強啊!恐怕這個世上,隻有大漢不懼怕咱們匈奴了,難道你還想去嫁到長安做他們的皇後?可我聽說那個皇後六歲就嫁進去了,你可是我們最驕傲的小公主,我們可舍不得你進嫁過去做妃子。”
尤麗絲氣得又在跺腳,她“呸”了一聲道:“哪個要嫁漢人皇帝了?哲哲姐姐你欺負我!我……”
“那你想嫁誰?”一直沒有開口的白狼突然問話,看著自己的妹妹。
“我……我誰也不嫁!”尤麗絲目光閃爍。
白狼一聲冷笑,從尤麗絲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來她在說謊,但白狼不想廢話,隻道:“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想嫁誰?”
尤麗絲眨眨眼睛,抿了抿嘴唇,似在思考,片刻後,她目光堅定,迎向白狼的目光,道:“我要嫁那個漢人!”
哲哲吃驚地看著她,白狼皺眉道:“哪個漢人?”
“就是那個救了我的命,又從狼窩子裏回來的漢人!”
尤麗絲說話時,眼神透著一絲小小的崇拜,哲哲是女人,一看便明白過來,趕緊道:“我們的星星,你可不要胡說,從狼窩出來那是僥幸,再說誰知道下麵有幾頭狼?也許隻有二三匹呢,我們都可以殺了!”
白狼已然聽明白了,他眯起眼睛狠聲道:“那個索勒?他早晚死在我手裏,你死心吧!”
尤麗絲撅起嘴,倔強反擊:“我不,小阿哥,你殺不死他,他很厲害的!”
白狼殺人的目光瞪過來,嚇得哲哲趕緊打圓場。“尤麗絲,你不要胡說,狼王,我來勸勸她就好。”
白狼收回目光,也不說話轉身就走了出去。
哲哲看向尤麗絲,顫聲道:“尤麗絲,你可千萬不要再這樣說了,狼王最厭惡的就是這個索勒,他必殺此人!”
“他哪裏不好?”尤麗絲目光一轉,有些驕傲地翹了翹下巴,笑道:“我知道為什麼小阿哥要殺他,我聽說他今天才到樓蘭就在孔雀麵前讓小阿哥栽了跟頭?隻有他才有能力和小阿哥做對,配做小阿哥的敵人才值得我嫁!”
哲哲在心中翻了大大的白眼,心說這孩子傻嗎?是想當寡婦還是想讓哥哥死啊!可麵上還是柔柔地勸著:“他有沒有妻室還不知道呢,他們漢人訂親早,沒準早就成親了呢。”
“沒有,我今天碰到他了,我套出他的話了。”
“那也不行!”哲哲的耐心已經到頭了,她很正色地繼續道:“你是匈奴的公主,怎麼可能嫁給普通人?要嫁漢人不是皇後也要是王侯正妻,其他的想都別想!”
尤麗絲自然明白個中道理,她知道不能操之過急,當下是先拒絕樓蘭的婚事要緊,緩聲道:“反正我不嫁孔雀和青虎!”
“今日狼王還和烏珠閼氏談婚事呢,這肯定是定了的事,你……”
“我去說!”尤麗絲截下哲哲的話,有些小得意地繼續道:“我去跟姑母說,她一定會同意我的。”
“為什麼?”哲哲不解。
“這是秘密,放心吧,我一定會讓她不敢再提婚事。”尤麗絲放鬆地拍了拍手,就像終於完成一件事情似的,歡快地道:“哲哲姐姐,我回去了。”
哲哲沒有挽留,隻看著她輕巧阿娜的背景,自己陷入探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