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眼前的臭水溝水流中突然有些不正常的湧動,細細看去,有一隻老鼠順著水流爬了出來,而它的嘴角似乎還咬著什麼東西,水流頗急,左衝右突的,但是這老鼠就是不願意鬆口。
定睛一看,我心底很是大驚,因為那老鼠的嘴裏麵的竟然是一個斷口齊整的耳朵。
蔥蔥一掃,那耳朵切口平滑,應該是被利器所傷,而加上這個斷耳的完整度來說,刀口應該是緊緊貼著臉部的位置,應該是傷到了而後的動脈血管。
而之前臭水溝裏這麼多的血液也證實了我的猜想,但我不明白這陳白割別人的耳朵要做什麼用。
從耳朵的形狀以及膚色來看,被砍掉耳朵的應該是一個中年男子,再根據之前臭水溝裏所留的血液的時間來判斷。
那人就算沒有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也會在不到三天的時間因為這裏惡劣的環境再加上根本不會有的醫學治療感染細菌而死。
所以說,這被割掉耳朵的人,不出意外的話,是死定了。
“陳白!”我心中大怒,對這陳白已經是無話可言。
結合他所行的這麼多惡事來看,身為北侖精神病院主任的他,其實才是那個精神最有問題的病人。
不對,他不是人,他畜生不如,我已經無法用自己僅有的貧乏詞彙去形容他了,我隻知道,若是他不死掉,這世上還有眾多的無辜之人會死掉。
而之前我跟杜小靈聊天的時候也了解到,這家精神病院在前十來年還是很為正規的,有著很多精神有問題的病人來這裏做康複治療,有海市的,也有外地的。
但自從十年前收養杜小靈的院長無故失蹤調查無果後,這家精神病院的病人就越來越少了,直到現在這規模頗大的精神病院加上醫護人員一共才不到五十人。
我猜想著,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那些消失的精神病人說不定都是被這喪心病狂的陳白給拉到這個地方,滿足了他的私欲,做了實驗,成了無辜的犧牲品了。
“吱吱!”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那釣著耳朵的老鼠看了我一眼,沒有搭理我,又跑到了之前啃噬東西的那個牆角,津津有味的啃噬了起來。
“嘔……”
看著眼前的場景,我差點吐了出來。
那個耳朵顯然很新,是剛剛被砍掉的。而如今看著它就在那老鼠的尖牙下嘎嘣作響,我真是有些受不了,這可真是在考驗著我的神經底線。
壓著胃中的上下翻湧,我暗自沉思著:“這房間中幾乎是全部封閉的,唯一進出的地方恐怕就隻有眼前這四十厘米寬的臭水溝了。而要想摸清這個地方的布局,找到出去的路,恐怕這一切就是它了。”
之前探查完這個暗室之後,我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這條臭水溝裏了。
隻是看著那汙濁不堪的臭水溝,聞著那些讓人作嘔的腐臭味,再加上之前湧過來的鮮血,我一直沒有狠下去心。
而如今隨著剛剛那些水量頗大的清水的衝刷,這臭水溝清澈了很多,再也沒有之前看上去那麼讓人惡心了。
我又在這暗室中轉悠了一會兒,還是沒能發現有任何的可以出去的地方,四周的牆壁敲擊聲都極為沉悶,顯然是沒有什麼空蕩的地方可以讓我破開。
我最後還是把目光放在這條臭水溝裏麵,“既然老鼠可以從這溝渠裏麵遊動,那我是不是也可以?”
從大小寬度來說,是完全夠的,隻是這臭水溝讓人作嘔的味道雖然因為那些清水淡了不少,但隨著我彎下腰去距離的接近還是很是刺鼻。
這個臭水溝如今看來是用來衝刷屍物的,如今這水稍微清澈了點,就能看出這溝地裏有零碎的殘肢斷臂,女人的長發,不知道誰的指甲,左下方的位置還有幾顆零散的泡的發脹的眼珠。
“嘔!!!”
看到這裏,我的胃部又是一陣翻湧,但想想等會自己有可能真的要從這個地方下去,還是狠下心來忍了一忍。
“我劉嶽身為陰陽雕刻世家大名鼎鼎的一刀劉第十一代傳人,什麼樣的陣仗沒有見過,怎麼會被這些死物嚇到!”
我在心裏安慰著自己,脫掉了身上的衣物,隻留了遮身的內衣,伸腳慢慢探了下去。
“嘶……真涼!”
這十一月的天氣本就極涼,再加上這臭水溝裏的水也不知道是從這地下的暗河裏引來的還是深井裏的,我甫一接觸,感覺自己渾身都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