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潤軒掩了眼裏的驚豔之色,不置可否地彎腰,嘴唇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碰了碰,由衷地稱讚道:“真漂亮!”並不待溫暖有所回應,他十分紳士地打開車門,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溫暖樂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今天遇到李薇時的不快一掃而空,一副眉眼彎彎的樣子,迅速地坐上車。
到了會場,邵潤軒從車裏出來,遠遠地就看見陸母和一個打扮得極為出色的女孩子,正站在門口笑臉盈盈地迎接來賓。
身旁的人本來還樂嗬嗬地笑,這會子也靜了下來,笑意僵在臉上,放在他臂彎裏的手無意中用了一些力,倏爾又放開,他在心裏暗暗歎氣,暖暖,跟陸憶寒在一起,你要承受的,估計還會有比這更多的。
他的大手覆上她放在手臂上微涼的手指,溫暖察覺,稍稍側過頭,嬌俏的臉上已然雲淡風輕,邵潤軒頗有深意地挺胸抬頭踏正步,她會意,臉上又恢複了巧笑嫣然的模樣。
這是來……幫她壯膽了?
其實倒覺得沒這個必要。
走到門口,溫暖聽見前麵交談甚歡的聲音。
“陸老太太,這李家小姐,怕是未過門的準兒媳婦吧?”
“阿姨,你看宋伯伯又取笑我了……”
“宋先生,看你這話說的,年輕人的事,我現在哪裏做得了主,也是她孝順,替我忙裏忙外的,我看著高興啊。”
“好啊,這就對了,咱們老了,不就圖個兒女孝順嗎。薇薇啊,等喝喜酒的時候,可別忘了宋伯伯,到時候宋伯伯給你送份大禮,啊?哈哈……”
邵潤軒牽著溫暖走上前去,恭敬地叫了一聲:“陸伯母,恭喜了。”
李薇冷冷地在旁邊打量著溫暖,想不到她還有這本事,又勾搭了一個青年才俊。
陸母轉過頭來,看見一對璧人站在麵前,笑道:“喲,是潤軒啊,你爸爸身體還好吧?”邵潤軒的父親是Z市有名的學者和藝術家,這次慈善活動,他就捐獻了一幅長達25米的山水畫,價值不菲,陸母每年的慈善活動,都少不了他的參與。
邵潤軒得體地應答:“托您的福,還算硬朗,家父剛好出差,特地讓我代為參加。”
陸母親切地拉著他的手說道:“好,好孩子,記得替伯母問候你爸爸一聲。”又隱約覺得旁邊的女子有些眼熟,遲疑地問邵潤軒:“這位是?”
沒等旁邊的李薇湊過來,邵潤軒便答道:“伯母,這是我的同事,溫暖。”
溫暖落落大方地走上前,說道:“陸伯母,恭喜了。”
陸母其實已經認了出來,隻不過是確認一番,倒是第一次看到本人,也還算得體,便衝她點了點頭。
李薇穿著一身寶石藍的深V魚尾裙禮服,年輕的麵孔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她親熱地環過陸母的手臂,故作不知地撒嬌稱讚:“邵公子跟這位小姐倒是很配呢,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阿姨你說是不是啊?”
陸母疼愛地拍著她的纖纖玉手,眼角瞟了站在一旁的溫暖一眼,語帶雙關地答應:“自然是不錯的。”
伴著柔柔的開場音樂,溫暖和邵潤軒進了金碧輝煌的會場,不愧是Z市一年一度最大型的慈善晚會,無論是排場還是來賓,都顯得特別的隆重。
目之所及的,人影綽綽之間依舊是衣香鬢影,美女如雲,當然,其中也不乏Z市叱吒風雲的青年才俊,商業顯貴。
可溫暖隻覺得無趣,回想起剛才那一幕,陸母,看起來的確是不喜歡自己的。
那麼,要是今天是陸憶寒在這裏的話,他,會不會容許這種情況發生呢?
這回,連自己也不能夠確定答案了。
最近與他鬧得有些僵,他忙,她也忙,每天焦頭爛額之餘還要抽空打電話,每每想起他做的事,就覺得心裏堵得慌,說話也沒輕沒重,動不動就撂狠話,氣得他夠嗆。
偏偏又想著他能夠坦白,暗示明示了好幾回,他愣是一句話都不吐,還覺得自己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