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語卻想:“他英語現在也不是吳下阿蒙了。”她向孤鴻撇了一眼,正好看到孤鴻滑下眼鏡,雙眼銳利的那瞬間,腦子裏的記憶頓時再度湧現,身體不由得顫抖了一陣。但隨即,孤鴻已經像個大男孩似的,堆滿笑容,一臉稚氣。
“剛才是我看錯了嗎?那個眼神,那張臉。”任清語心中疑惑和憤怒同時升起,但旋即又想,“這幾天太累了,眼花了吧。”
突然有同學問道:“大熊,以前那個睡覺的人是誰?”
熊北望聽後,笑道:“他麼,說出來你們都知道,有趣的是,他妹妹現在就在這班上。”
孤鴻心頭一怔,望向任清語。
眾人紛紛猜測,畢竟剛剛來學校,每個同學背景還不是很了解。而葛書還好像是個背景調查專家似的,對孤鴻小聲道:“我看多半是任清語的大哥和李思怡的二哥。他們都是這個學校畢業。真好,有這麼牛叉的哥罩著。”
孤鴻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這小子是包打聽嗎?人家什麼背景都知道。”
下課之後,孤鴻在驚羨的目光中昂然挺胸跟著熊北望進了辦公室。
“坐,孤鴻。”熊北望指著自己對麵的太師椅說道。待孤鴻坐下,問道:“你是最近才學經濟學的嗎?”
“早上開始看的。”孤鴻也不隱瞞。
熊北望點點頭,說道:“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做研究?以你這樣驚人的學習力,如果不短命的話,諾貝爾獎的席位上將留下你的身影。我雖已獲得,但是在他人眼裏,畢竟曾經是美國華僑,但是即便我改國籍後,別人也不承認這是中國人取得的經濟學成就。原本你之前,有人是完全可以取得這樣的成就,但是他誌向不在這裏,匆匆跟我合作了一些時日,就搞其他去了。我就想讓世界看看,中國在經濟學領域中能夠誕生像亞當斯密,那樣劃時代的學者。”
孤鴻自己覺得自己就是個小人物,若不是杜曇誌的囑托,他就隻想守護好任家三畝地,照顧好任大小姐和李大小姐。平時看看書,喝喝茶,好不容易從老頭子的束縛中解脫,隻要活得開心就行,還能有什麼追求。就算向杜曇誌所保證的,也是半真半假。當時回答的時候是滿腔熱血,恨不得立馬就報效國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但這也是三分鍾熱度,過了不久,就寧可想著晚上吃什麼,休息日去哪裏逛了。但他也知道,自己過不了這種平凡的日子。本應早不在世上的他,若不是師傅和任清秋的所帶來的特別際遇,才讓他勉強能活到現在。至於來任家做保鏢,在他知道之後,與其說是為了賺錢,倒不如說是為了報恩。
“我想推薦你加入炎皇龍社,社團裏麵的人有不少厲害的角色,相信可以拓寬你的眼界,快速地讓你成長。”熊北望見他還在思索,又加上了一份“厚禮”給他,“當然,以你的能力,很快就會被七迦社注意。”熊北望幾乎將自己的滿腔熱血都灌入孤鴻的腦袋裏。
孤鴻撓了撓頭,想起任清秋對七迦社不是很有好感,料想其中必有原因。隨即道:“大熊老師,您的推薦信,總是有點拿了一塊敲門磚一般。謝謝您的好意,但我還是隨遇而安吧。”
熊北望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管閑事了。我這裏有些經濟學的書和雜誌,你可以拿去看看。”
孤鴻最愛看書,也不客氣,不知從哪裏找出一個編織袋,如同搶劫一般,也不看書是什麼,將其櫃子上的書籍,囊括一空,向熊北望道了聲謝,如同一外出打工的民工兄弟,背著編織袋走了出去。熊北望一陣愕然,隨即捧腹大笑:“率性而為,年輕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