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死隊卡在倒數第二節車廂,就算是最後一節車廂有什麼問題,也可以從車門走出,可是隊伍此刻挪不動步子,因為他們都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
兩節間的分隔帶後,在最後一節車廂的內部,散落或掛附著的衣物也少了許多,隻有在一張座椅上坐著一個低垂著頭,看著胸前的她,或者說是它!無疑,它裸露出來的皮膚和出現的地點已經表明是一隻喪屍,可是之所以稱為“她”,是因為隊員看到了她破爛衣衫半解的懷中,抱著的是一個被頭發擋住上半身的小嬰兒,這也是蔚隊長駐足於此的原因。
隊員們心想在這隻喪屍的身上還能找到屬於幾千年來,從人類出現後就一直被推崇的情感吧,那是母性啊。
可惜,敢死隊的隊員心裏那層細微的感動瞬間被打破了。
曾經是母親的喪屍抬起了頭,依稀還能看出生前的模樣,隻是那眼神,那兩顆眼珠內裏直射出來的永遠是可怕的生生的渴望。
它不再是“她”,抬頭後,懷裏的嬰兒也顯露出來,連這個原先肯定是可愛非常,皮膚滑嫩的小寶貝也無法逃脫紅霧下的噩運。
這是一隻嬰兒喪屍!頭部明顯縮小了,那直溜溜的小紅眼珠盯著隊員們,好像還閃著一絲狡黠。
隊員們原先還以為它們不會有任何動作,想到蜂鳴聲也沒有打擾到這兩屍的“生活”,想就此下車放過安靜的兩母子。沒想到母喪屍隻是遲鈍,或者說是另有所謀,成功地暗算到了敢死隊。
母喪屍抬頭後,一把猛推就朝隊員們扔出了手中的孩子,皮膚都已經扯不住的嘴巴居然張大裂開,從中發出了慘烈的嚎叫。
“呀呀呀呀呀!”
似是動物被屠殺後的尖銳鳴叫,蓋過了蜂鳴聲,引來了前方跑向傳來蜂鳴聲方向的喪屍部隊裏的落後者,規模浩大,不過一時半會還不能趕到,給了隊員們喘息的時間,母喪屍一張嘴發出聲音的時候,阿鋒和8號都拔出了手槍要爆母喪屍的頭。
在躲了三顆子彈之後,母喪屍被擊斃,周圍聲音又恢複成蜂鳴聲,部分喪屍大軍也殺到近前了,透過空位看到隊員們,這時人類出現在它們麵前,再大聲的蜂鳴聲也無法吸引它們了。
兩名隊員努力射殺母喪屍的時候,它手裏的嬰兒喪屍也借力飛到了隊伍跟前,蔚很快就從驚詫中反應,右手軍刀憑空拔起,附魔的軍刀正要將迎麵而來的嬰兒喪屍身體一刀兩斷。
誰知說時遲那時快,嬰兒喪屍居然是頭輕身重,小腦袋輕輕一晃,下麵的身軀一卷,居然有意識地躲開了致命一擊,直直穿過大意了的蔚隊長,一頭紮入隊陣中。
“啪!”阿紫的風刃和肥斌的拳頭接踵而至,小頭嬰兒喪屍立即斃命,但是嬰兒喪屍能夠在空中利用頭輕身重的特點扭轉軀體可不是偶然,風刃首先把喪屍切成了一半。
可誰能想到,小喪屍的頭部居然全是濃漿,一下子發出脆響,飛濺出來,有不少漿糊掉落在已經盡力躲避的隊員們身上,頓時衣服穿了幾個大洞,身體皮膚麻癢,已經浮現了紅點。
看來是有腐蝕性的毒物隱藏在小頭裏麵,還好肥斌並沒有真的用拳頭打在嬰兒喪屍的頭上,不然肥斌就不是身上痛癢難忍了,甚至這整條手臂也要忍痛斷掉。
來不及了,即使兩個大威脅都已經被消滅,可是敢死隊除了躲在肥斌身後的張小白和小婷都已經遭遇重創,那種持續不斷的痛癢讓人想用刀子割在身上來止住感覺,或許這時用肥斌背包裏的應急消毒水之類的,給皮膚擦拭,會立即止住痛感。
可是來不及了,喪屍大軍已經開始從窗外一個疊著一個,拍打衝撞著特製的硬膠窗,連地鐵的門也開始出現撞擊的印子,高強度的材料也頂不住不斷衝撞的喪屍群,眼看隊員們就要無力抵擋,被衝入的喪屍撕咬得支離破碎,可能直到最後,就會變成像其他車廂裏發現的鼓漲衣物下的粉碎肉塊,那樣的下場淒慘。
這時,隊員們因為毒液而影響了思考,都沒有想到救命之策,頭腦還是清醒的張小白想到了,不由多說,咬緊牙把倒地死扛癢意的老扈翻了個身,在他的身上找出了那件裝置,一把按下了開關。
張小白心裏發狠,“沒錯!現在就是那個時刻了!我們需要扭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