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治療裏,為了讓Hank更多地打通頭腦與身體的聯結,Zvika常采用“鏡像”方法。比如:Hank走路時,Zvika也學著他的樣子走,就像Hank在照鏡子,同時也感受自己的動作。而且Zvika有時候會走到Hank的身後,讓他適應有人在身後的“恐怖”情形。
隨著“鏡像”治療的深入,Zvika開始反過來,讓Hank觀察他,學習他的動作,而且花樣越來越多,讓Hank更多地感受到自己的身體。“他是太‘頭腦’的人了,我要把他的感受更多地帶回到身體上來。”Zvika說。而且Zvika給Hank先後留了不少“家庭作業”。例如:回家站在窗前;還有更多地碰觸他的太太,用動作建立親密關係。
隨著Hank對身體的感受越來越多,Zvika逐漸可以帶著Hank跳舞。這是難得的進步,想想我們身邊有多少人壓根“不會”跳舞,就知道了。
除了工作室裏的這些努力,Zvika也逐漸把Hank帶到附近的商場裏“走一走”。之前Hank從不去人多的地方。Zvika說:“我和他一起在商場走,觀察他的身體的變化,逐漸與他拉開距離。當看到他的身體越來越自由的時候,我給他留了‘作業’,讓他自己在這裏走。因為我的目標是讓他恢複工作。”
決戰
隨著治療的深入,Zvika開始對Hank的根源性問題“動手術”——讓Hank學會用動作表達憤怒。
恐懼會帶來憤怒,但作為一個身體裏承載了過多恐懼的人,Hank從來不敢表達憤怒,也不敢去感受身體裏的憤怒(與憤怒保持“安全距離”)。
有紀念意義的一刻終於到來了。Zvika說,他利用了讓Hank非常憤怒的政治新聞。並且把工作室的墊子壘得很高,告訴他:這就是那個讓你憤怒的人。“你都不能想象什麼樣的憤怒爆發了出來,他開始猛擊這些墊子。”Zvika說,“憤怒如同火山爆發,非常多的憤怒通過動作釋放了出來……”
這是難得的一步,早前Hank是不會憤怒的,但頭腦與身體建立聯結的一大成果,就是他終於揮起了拳頭……這次治療之後,Zvika觀察到:Hank的表情更加自由了,身體也更加靈活了,笑得也更多了,“他真的開始‘活’了起來。”
身體比頭腦更知道答案
這個關鍵突破後,Hank開始享受生活,與家人一起度假。Zvika也讓Hank開始參與一些政府組織的治療性工作。並且,在以前不去的教堂裏,Hank也開始在聽眾前演講。
整個過程,用Zvika的話講,就是在幫助Hank擠壓、清理身體上的“傷口”。“首先要知道傷口是什麼,在哪裏。然後就是清理它,讓髒東西出來。之後它就變成傷疤了。傷疤會永遠留在那裏,因為我們不能忘記,但傷口已經不會疼,不會傷害你,頭腦與身體的聯結也更好地建立起來了。”
如今,Hank已經回到自己的崗位。但更讓Zvika高興的,是Hank妻子對他的感謝:“我真正有了一個丈夫,孩子也有了一個父親。”
不過對於多數管理者,Zvika建議:每天要有意地感受身體傳遞的信息。每天睡前回顧一下,一天經曆情願或不情願的各種事情時,身體有什麼感受?如果一些日子裏明顯感到身體的緊張,那麼就應該主動作出改變了。
因為,身體比頭腦更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