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
利刃入肉的聲音。
遠阪時臣低頭,看著穿透自己腹部、滴著略黏稠的鮮血、款式熟悉的劍刃。
“Azoth劍。”魔術師念出這把短劍的名字,然後他向背後的人質問道:“為什麼?”
“我,想向衛宮切嗣,詢問一些事情。”言峰綺禮的語氣是一貫的平淡,臉上卻在抽搐,他壓抑不住自己的笑容,發自內心的笑容。
“你問他,幹什麼捅我?”遠阪時臣無法理解這倆件事情之間,到底存在什麼邏輯關係。
“不知道,不知道噗——我也不知道,下意識的,就下手了……”言峰綺禮的語氣變的古怪。
遠阪時臣皺起眉頭細細辨認,突然變的難以置信。他問:“你在笑?你竟然在笑?”
“哈,哈哈哈哈~”被發現了,言峰綺禮就不再壓抑了,他笑出聲來,歇斯底裏的笑出聲來:“不知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開心,這麼愉悅。”
遠阪時臣用大拇指彈出一小粒晶瑩顆粒,讓無法扭頭的自己看到背後的情景。
然後他看到那個,看到那個男人,那個男人臉上邪惡到極致的愉悅。魔術師瞬間就明白了,明白言峰綺禮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存在。
遠阪時臣手握上沾染上自己鮮血的Azoth劍,猛烈而歹毒的力量從中散發,從裏到外摧殘著魔術師身體哦每一處。
他扯出一抹苦笑掛到嘴角,邊咳血邊道:“我看錯人了啊~可這是什麼回事?”你能傷害到我?這把劍怎麼能傷害到我?後半句沒有說出口,但知道事情的他們都心照不宣。
“先生您被神明大人洗禮了,在場的我也感受到神明大人的光輝,至於這把劍……”言峰綺禮很扭曲,他一邊張狂的笑,一邊又有條不紊的在遠阪時臣耳邊敘述。
“也許是被我的感染了吧,從普通的魔術禮裝,變成了帶著詛咒的概念武裝。這把魔劍,針對自己上一代的持有者,針對現持有者的長輩……”言峰綺禮緩緩說道:“是當之無愧,使人眾叛親離的詛咒之劍啊。同時受到兩種詛咒的你,不可能存活的。”
“你怎麼會知道這把劍新出現的的力量——你用過這把劍……你竟然將自己的父親弑殺了!”
聽到這話,言峰綺禮沉默片刻,然後繼續說道:“他不知道是我殺了他,直到最後他都認為我是聖人一樣的存在……”
嘴角,又咧到耳朵的高度了。裝著悲傷的扭曲的男人,無比的愉悅。
黑色出現在遠阪時臣腹部的傷口,然後他的身體開始枯萎,從飽滿的肉體變成枯黑的硬塊。緊接著,黑色的粒子開始逸散。
言峰綺禮抽出Azoth劍,劍刃摩擦著比原來的肉軀小上一倍的枯黑硬塊,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邊艱難的被拔出來。
接著男人鬆開放在肩膀上的手,任由硬塊跌落在地,撞上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響。
然後,言峰綺禮抬頭,用死寂的死魚眼環顧圍觀自己與師父之間的內亂的禦主與英靈。
禦主與英靈也注視著言峰綺禮,他們有點不可置信。
他們實在無法想象,那個威勢浩蕩、不可一世的魔術師,就這麼死了?輕飄飄的死了?毫無征兆的死了?
愕然後是坦然。
作為曆史上的英雄豪傑的英靈與行走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的魔術師,他們對死亡都有各自的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