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直玩到晚上十二點,才分別打車回家。我沒有家,隻好回警察宿舍。
出租車停在警察宿舍的門口,我剛下車付過車錢,還沒有得及去開大門的時候,就聽到身後有人輕輕地呼喚。
“獰哥,獰哥!”
“獰哥!”
是兩個人的聲音,那兩個聲音就像是老鼠遇到貓,膽怯怯的不說,還很小,幸虧晚上這一帶比較靜,不然還真聽不到。
我一隻手拿著掏出來的鑰匙,皺著眉回過頭,就看到了大雷和飛過海。
“嗬嗬,是你們兩個啊!”我莞而一笑,轉過身把鑰匙又放回身上。
大雷和飛過海四處望望,確認附近沒人的時候,才從道邊的草叢裏蹦出來,激動地走到我麵前。
“獰哥!你真得,真得成警察了?”飛過海雖然混了很多年黑社會,但是感情很細膩,幾天沒看到我,再加上形勢大變,所以再次見到我竟然一時語噎。
“廢話,獰哥別說成警察,就算成上帝也不奇怪,早就知道獰哥是個人物!”大雷很粗曠,是一個性情漢子。
這兩個人是我當初欽點的左膀右臂,為我立過很多汗馬功勞。
“是啊,我是一個警察,早就是一個警察,在淩雲社臥底了很多年。哎?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們嗎?”我奇怪地望著這兩個人。
“嘿嘿!”大雷抓抓頭,傻笑起來。
“獰哥,你別理他,他說想你了,死活要來看看你!見到你了,他又不好意思了。”飛過海白一眼身邊的大雷。
“去你奶奶的,第一個說想獰哥的是你,當初我還害怕你和獰哥玩那個呢!”大雷不幹了,粗粗的嗓子反唇去攻擊飛過海。
“去,說什麼呢?”我真是哭笑不行,隻好故意扳起臉,裝做生氣的樣子。
“啊?不是,獰哥,我不是說你,我是說這個小白臉!”大雷立刻就慌了。
“哼!粗人!”飛過海抱著雙臂,這回還不理大雷了,成心鄙視他。
我看著這兩個活寶,想起在黑社會的日子,還真感慨。這兩個人隻要在一起就會掐架,你別看他們成天這麼相互鬧,但是如果其中的一個人出什麼事的話,另一個人立刻就會拎起尖刀向上衝,連眨眼都不會。
“行了行了,總是吵啊吵的,你們不累啊?說說吧,這幾天怎麼樣?我走的時候把錢都留給你們了,應該夠你們做生意吧?別混黑社會了,做正行吧,黑社會總不是長久之計!”我領著這兩個人,走到道邊的長椅處,三個人坐了下來,大雷還像從前在淩雲社時一樣,敬上來一支煙。
“獰哥,你就別擔心我們了。這次我們兩個人來找你,也有別的事。”飛過海總是那麼細心,雖然四周已經肯定沒人,他還是四下又觀察一遍。
“嗯?找我有事?什麼事?”我抽著大雷的煙,身體斜倚在長椅上,有點疑惑地問。